爪孙,闲谈中不鄙夷斥骂几声,都对不起自己的格调。
他们看的是武功高低,是势力大小,是对治安乱象的惊人贡献。
侠以武犯禁,所谓黑白两道武林人士,皆属匪类。
果然杨铁心立即就要拜见庄主,既已寄人篱下,礼数是不能缺的。
这样的礼数,欧阳刻但愿它不存在!
杨铁心才是纯粹的燕赵悲歌之士,西毒但凡稍有微辞,或礼节上欠逊,他自然甩手拂袖而去。
欧阳刻还打算让他当皇帝呢!
但历史机遇未至,如何令西毒认清杨铁心的重要性?
欧阳刻忽然有些后悔,回返山庄的途中,早该替杨铁心父女打通经络,再传授几招散手,来白驼山干个武术教头什么的,总好过这么白养着。
白养两个武人,于主客双方都不合适。
“我叔父近来加紧练功,脾气有些不太好,我倒怕跟大哥伤了和气,至于穆姑娘……”
欧阳刻想了想问道:“穆姑娘信得过在下吗?”
穆念慈侧头看向义父,又垂下头去,声音蚊子叫一样,“信得过。”
“杨大哥呢?能信得过小弟吗?”欧阳刻又问。
杨铁心道:“公子诚意收留,令我父女免受颠沛之苦,在下感激无已,怎敢不信?”
“好,两位伸出手来,闭上眼睛,接下来体内经脉或有异动,但二位什么都不要想,交给我!”欧阳刻道。
杨铁心毫不犹豫伸手,穆念慈迟疑片刻,也伸出手去。
这位少庄主部下个个武艺超群,要对自己父女不利,实无须待到此时此地,而且郭靖母子的下落,还有赖于这位少庄主指引。
杨铁心心底是有一本账的。
晚间有人骑鹤来访,由高空中遥遥射来一支长箭,其臂力之强,令黄药师都大感惊异。
箭头上穿附一张羊皮纸,又是一番乍乍呼呼的言辞。
大致意思是七天后晨时将攻打山庄,让西毒东邪抓紧时间料理后事,洗干净脖子受死。
落款果然是东方明教。
几人商议了半夜不得其所。
欧阳刻主要担心对方有军队,如若攻打过来不免生灵涂炭。
山庄占地再大,也就居于白驼山脉一隅之地,其外山谷城镇不在少数,山下不远处的马场周边,还环绕着好几个村子。
随便统计一下,三十万人口是肯定不止的。
欧阳刻犹豫许久,终于把话明明白白说出口。
“小侄有个设想,颇为冒昧,但事关山脉百姓安居,又不得不提,这里先向两位叔伯告个罪。”
“你说,想让我们做什么?”
黄药师好整以暇,虽已颇为看重此子,却也没认为这个小年轻能有多少处事才干。
“请两位带上小侄门下八十名弟子,一同赶往天山天方岭,沿途打探搜集线索,寻访明教的老巢,敌人若势大,则行刺杀之举分割击破,敌人若为数不多,则抓捕一些首脑当场拷问,务要摸清明教底细。”
欧阳刻长长吁了口气。
这番话说出口来委实不易,相当于总筹部署,自任帅才稳坐中军帐,而指挥的将领却又是两位长辈。
“我看可行!”黄药师并未迟疑,以竹箫敲左掌,答得铿锵。
“那座教堂我倒是去过,是否明教老巢就难知究竟……”
欧阳锋说着忽笑道:“乖侄儿一声令下,更有天下第一高手东邪相陪,欧阳锋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