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寒蝉若虚。
灰头男子似乎对这件事发生,毫不在意,脸色又挂起了笑容,看着我,“兄台对这件事处理可还算满意?”接着一拍脑门,“嗨,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小黑,赔钱啊。”
“好嘞!”拿着还在滴血的大刀,那被称作小黑的人,回身就抓住一刚进门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面前众人遮挡,看不到面前一地血流的场景。突然被人抓住,顿时就叫喊了起来。
那小黑理都不理,从小姑娘的紧攥的手中夺出一文钱,扔在了我桌子上,然后一把将小姑娘扔在身后。
小姑娘吃痛,就地哭了起来,但却还担心她那一文钱,边哭边说道,“那是我买馒头的一文钱,你还给我啊...”
灰头男子看着我,“这样不就完美了。”
外面还下着小雨,不冷不热。但我心这一刻,真的寒。我看了看面前的一文钱,拾了起来,仍有一丝温热。
低头又看了看那几颗头颅,转而又看了看柜台后的店家,还有那周边一圈的客人,他们都在看着我,眼神之中带有愤恨,有害怕,也有祈求。
再抬头看那灰头男子时。
他又开口了,“一言堂的旬长老前两天让人给带我带一句话,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却有些明白了,说是什么,‘飞花院的单子,都是废纸。’兄台你觉得呢?我反正觉得我于秋风这条狗命,面前这一文钱足够赎回来了。”
我的心直沉谷底。这灰头男子诡异的行为,已使我警觉,但我真没想到,他就是于秋风。
我的脑海升起一堆疑问,
为什么说于秋风是一言堂弃子?一言堂的长老亲自带话过来保吗?
为什么说飞花院接的单子,人尽皆知?我昨天到,今日就找上了门了?
如果我要杀了这家伙,身旁这些无辜的人我能保住吗?难。
还有之后呢?我不能推测出他口中的旬长老是否会站出来,万一闹大了,回头牵扯出笑歌与老七怎么办?有可能会死。
飞花院会保住我们吗?必然不会。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想过杀一个人竟然也会这么难抉择。
于秋风看到我叹了一口气,冷笑道,“兄台还是请回吧。”
我手旁的伞,我紧了又松,送了又紧。终究又是叹了一口气,道,“打搅了。”
拾起那一文钱,拿起伞,站了起来,到门口这一段路却为何这么漫长?
到柜台的时候,我拿出那一文钱,“老板,拿一个馒头吧。”
店家颤颤巍巍的手匆忙从笼屉里拿出几个包子,用布裹着,递给了我。看到我还要给他那一文钱,店家疯狂地摆着手,带着哭腔道,“走吧,客官。赶快走啊。”
我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收起一文钱,拿走了包子,到门口扶起正在哭的小姑娘。带着离开了。
远离那家店很久后,看着小姑娘在伞下啃完了包子,准备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