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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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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地牢里满是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的是一种动物坏死的腐臭,密闭的石壁只有从摇曳的烛火还可以隐约感觉到生命的微风。

    在微弱烛火的对面,是一排铁栏杆,毫无隐密性的牢笼让人很清楚的就能看见里面犯人的一举一动。

    而在关着柳无言的牢房里,放着一堆折叠整齐的保暖衣物,有棉袄、锦被和毯子,可是它们一如被人送进来时的摆在原处,动也没有动过。

    那个不肯去动它们的人甘愿忍着风寒,缩着身子靠在角落,蜷曲的纤弱身体轻轻的颤抖着。虽然这几天她一直尝试着以自身的内力疗伤,但是敦煌的日夜温差太大,白天地牢闷热的程度像只大火炉,让人热得几乎中暑发昏;夜里却又寒冷刺骨,冻得教人仿?妨?峭范家?榱眩?偌由纤你艿哪谏搜现兀?饧溉账?负醵际腔杌璩脸恋亩裙你br />

    “柳副总管,小的奉三爷的命令,带葛大夫来给你看病了。”狱卒领着一名年约半百的老者,背着药箱来到牢笼前。

    这是他第三次带葛大夫来了,前两次连牢笼都还没靠近,就教他轰了出去,这次晃他病得连一丝气力都快没有了,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出去,我不用大夫,不用看病。”孰料柳无言依然坚决的拒绝。

    听见这粗哑的嗓音,再瞧瞧里面蜷缩背对的颤抖身影,葛大夫可以断言,里面的人正生着严重的病。

    “柳副总管,老朽听你的声音似乎内伤有加剧的样子,且还受了些风寒,谅必现在一定很难过,何不让老朽进去为你诊治,也好减轻一些你的痛苦呢?”

    “不必了,你去告诉那个人,我用不着他虚伪的关心,叫他不必妄做好人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想不到她想帮他,却被当成刺客和囚犯对待,难道这就是他口口声声爱自己的表现?

    既不相信她,又何必虚言爱她呢?

    看来又是一个倔强的人。葛大夫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生病痛苦的可是你自己啊!”真是太顽强、太傻了。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病死也是应该。”

    背对的身躯再次传出几声轻咳,教站在牢外的葛大夫又是一阵叹气摇头。

    “罢了,一切就随你吧!”他无奈的背着医箱离去。走到弯角的石阶时,又朝等在那里的人摇了摇头。“话你都听见了,不是老朽不医而是无能为力。你要是真的关心她,就亲自去看看她,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啊!”说完,葛大夫就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愁思的秦梵站在原处。

    他不动,牢房里背对的娇躯也没有移动过,只是在沉默的过程中偶尔会传来几声咳嗽而已,但每一声都像针剌般的痛入心里。

    这几日他不是没有来看过她,每多见一次就多一份心疼跟不忍,他了解无言的脾气,倔强跟傲气形成她高贵的自尊和一切,以自己现在对待她的方式,她断然不会原谅自己,可是她又怎么体会得出自己背负的重大使命和责任呢?

    大哥说得对,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害了秦氏一族的所有人,可是这个女人是他心所爱的呀!他又怎么下得了毒手呢?

    他希望无言能在毫无伤害的情况下,自动说出那个人的下落,可是以她的骄傲和个性,是绝无可能的事,她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却是固执的,一旦是她认定要保护的人,就是付出生命也要维护到底,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秦梵缓缓的走过去,命令狱卒开了门,望望地上未动的被褥,再凝一眼她背对而躺的身影,无限的苦涩梗在喉问,久久不能平复。

    “何苦如此虐待自己,难道不在乎我会心疼吗?”

    背对的身体依然躺着没有回头,但是那微微一僵的背脊却是明显的。“我自己都不在乎了,又何必在乎你在不在乎呢?”

    她克制不了听见他声音时的激动。他终于还是来看她了,可是骄傲的自尊却压抑回头去看他的冲动,她不住的告诉自己,他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所以不可以接受他的关心,不允许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你来见我是想宣布我的死期吗?还是觉得我关在这里太舒服了,准备对我严刑逼供?”

    她的话针针见血,说的都是他此刻最不愿意去想的事。

    手一挥,他命令狱卒退出去,然后走到石床边,静静的坐下,扶起她赢弱的娇躯,靠在自己的肩上。“无论怎样我都不愿伤害你,即使是一丝丝的伤害都会教我痛人心扉,悲恸不已。”

    柳无言没有反抗,事实上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反抗不了,所以她柔顺的靠着。

    “真是这样,那为何又会重伤我,让我受这种焚心的苦楚?”

    “事出无奈,我当时只想尽快拿下你,去追另一个人而已,没想到会失手将你伤得如此之重,我后侮不已。”

    “但是你也没有抓到,不是吗?”她虚弱的又咳了几声。

    秦梵蹙了蹙眉“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的下落。”握着她皓腕的手悄俏的把着脉,想知道她伤重的程度,没想到结果令他更为忧心。

    她不只伤及心脉,还感染风寒,再不医治恐怕会有生命的危险。

    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她这是想折磨谁呢?他或是自己?抑是在对他做出无言的抗议?

    柳无言苦笑了声,却牵动伤口的疼痛,又引来一阵激烈的猛咳,吓得秦梵赶紧拍抚她的背,帮她顺气。

    “来下及了,他此刻恐怕已经出了敦煌回到中原了,你们找不到他的。”

    “这也未必,以他前日一路跟随你到南村之地的情形看来,并不是薄义之辈,若没有你安然的讯息,他断定不会离开。”

    虽然他与冷衍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却一语道破冷衍的个性,这也是她最忧心的事情。

    冷衍若是没有回去,必定还在敦煌,只要他还在敦煌,就一定会有危险。

    不只秦梵的人要抓他,就是皇上派来监视的密探也一定在找他,两方夹攻之下,岂有不被缚的道理?

    情况只在于谁会先找到他,秦梵?还是密探?

    “你猜测得没错,没有见到我平安,他是不会离开的。只是时间久了,恐怕另一方的人马先找到他,你们秦家就会有更大的危险了。”

    “所以我必须设法诱他出来才行。”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说,低沉的嗓音不像在谈论正经事,却像是轻声呢喃的枕边爱语。

    诱?!

    柳无言吃力的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想以我为饵去引诱他出来吗?呵,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他会傻得去上当吗?”她想笑,可是嘴唇刚一动,揪心的痛楚就立即让她锁紧了眉。

    事实上她也无法笑,因为秦梵接下来说的话,令她想牵动的嘴角冻住,想笑也笑不了。

    “如果是真的攸关你的性命呢?他就不会坐视不理了吧!”

    “什么意思?”她瞠大了眼望他。

    “例如火刑。”一向炯炯有神的眼瞳抹上一层黝黑的沉痛,如此的抉择教他无法以对,却又不愿逃避的隐瞒。

    他愿意勇敢的面对她的恨、她的怨,也不愿意懦弱的逃避。

    他是说真的!从他痛苦的眼眸中,她体会得到他不得已的选择。

    “是你的意思吗?”她只想知道是不是他的主意。

    他摇了摇头,以无比低哑的声音说:“不,是我大哥的意思,也应该说是所有人的意思,因为唯有这样才能保护得了我们族人。”

    她缓缓的闭上眼眸。“我知道了。”只要知道不是他的主意就好。

    如果那种会将人活活烧死的火刑是他提出来的,那她也唯有认了,如果那是他爱自己的表现,那她也只能欣然接受,因为这是她对于感情的选择。

    柳无言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他紧紧的拥住,他的头就靠在她的头顶上,那种紧紧拥抱的力道仿佛早已忘了她所受的内伤,就像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一样。

    “无言,我的无言。你放心,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独行,等我将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我会立刻到地下去找你,陪你走完另一段生命。”

    沙哑的声音像是哽咽,也像是对命运无奈的低吼,他终究像先前的警告一般,必须走到这最末的一步。

    “梵”在他放开她准备离去时,她叫住了他;没有之前的冷漠,有的只是深深的感动。

    一个男人如果肯为自己放弃生命,与她共赴死亡,那一切还有什么好怀恨的呢?

    她不会出卖冷衍,也不会对不起无霜,所以她选择欣然接受,愿意与他共许黄泉之路。

    只是在那之前,她还想享有一次活着的感觉,一次被他呵护拥抱的爱的感觉。

    她站起来奔向他,将他壮硕的身体抱住,把已经泪湿的脸深深的埋入他的背里。“答应我别杀害他好吗?”

    回答她的却是一句深深的叹息。“对不起,无言。我办不到。”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答案,她只是想再尽最后的努力而已。“那就抱我吧!再抱我一次,让我在阴曹地府还能怀念活着的这一刻。”

    “无言”转回首,他将她低垂的脸轻轻抬起,眼瞳里满是柔情与惊喜。“这是真的吗?你愿意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我?”

    她含泪点头“是的,这地牢里的鬼魅是我们婚礼的见证人,阴湿的石床是我们的喜床,我愿意在这里跟你共结连理,成为一对夫妻。哪怕这是段极短的婚姻,我也愿意与你共度。”

    “无言”他激烈的将她吻住,将她纤瘦的身体热情的纳入怀中,以最缠绵柔情的方式做为自己的回答。

    他要以今晚的一切做为永久的回忆,不管是在今生还是来世,永远不会忘记。

    曾  臂  臂

    柳无言要被处以火刑的消息很快就在敦煌传开来,全城的人都知道那个谜样的俊美副总管要被烧死了,所有人都抱着不敢置信的态度到刑场一窥真假。

    百姓们知道、大内派来的密探也知道,当然潜伏在暗处角落里的冷衍更知道,所以一早他就戴着斗笠乔装成樵夫混在人群里,出现在刑场。他拉低帽沿,看着士兵们在刑场上筑起高台,堆起木柴和干草,虽然明知道这是一个捉他的陷阱,可是重情重义的他却不能不管,不能不来救她。

    放心冷大哥,他不会伤害我的。

    虽然无言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什么样的男人会当着全城人的面说要烧死心上人的?除非那个男人的感情是假的,是逢场作戏的游戏罢了。

    可是秦梵不是,从他那黯沉的眼瞳里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可是一个真心的男人会这么残酷的对待所爱的人吗?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抱着共赴黄泉的决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火刑就不是虚套,而是真的,他真的是想烧死无言,然后再自尽。

    不行,他不能让秦梵这么做,若是无言死了,他将如何对岳父和无霜交代呢?已经错过一次救岳父的机会而懊恨不已,他不能再错过第二次,造成心灵上一辈子的内疚和遗憾。

    一定要救无言,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敌禀三爷,人犯已经架上刑台,可以开始点火了。”冷风听到这个消息赶回来,却背上亲自筑起刑台送柳无言上路的苦差事。

    早知会如此,他倒宁愿不回来,也不会求情不成反而成为刽子手。

    “三爷三思啊!”萧竹和苏星也禁不住要替柳无言求情,相处那么久大家都有了一份感情,再说她还是为他们赚满荷包的活财神爷,怎么说都不忍见她受这种烈火焚身的酷刑。

    相较于三人,秦梵的反应是冷静的,不,应该说是警戒的。“如果你们不想无言真的死的话,就睁大眼睛好好给我看清楚,只要在火烧到她之前将那个男人找出来,无言就可以不用死了。”

    即便是会被无言恨一辈子,他还是要救她,他要她好好的在人间活着。

    就算那会违背大哥的命令,他也要保护她。

    三人恍然大悟。

    原来三爷的计画还是有转圜余地,但是“如果那个人一直不出现呢?”那是不是就要遵照大爷的命令,活活烧死柳无言呢?

    苏星所言也是他所担心的,若是火烧到无言时那个人还不出现,那该怎么办?

    一甩首,秦梵咬着牙道:“不,不会的,他不会是无情之人。”现在也只能祈祷那个人会出现了。

    “时刻已到,请三爷下令点火。”刑台下的士兵快速的跑过来跪下。

    “三爷,若不照时辰点火,恐生疑虑。”萧竹冷静的提醒。

    是呀,不能再犹豫了,不然就会全功尽弃。

    深邃的眼瞳凝向刑台上的柳无言,她虽然一身纯白成十字型的被缚在那里,但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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