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从戎垂眼寻思。“但是依臣看,皇上是有备而来,如今就算皇子落在穆纳岳手中,皇上也可以以泰漠皇室要胁交换。”
“不,穆纳岳想当的是金雀皇帝,而不是泰漠皇帝,就算皇上灭了泰漠,他也不痛不痒。”明小满急声解释“更何况他持有皇子,就像是拥有一块免死金牌,谁动得了他?”
兵从戎垂眼不语。
他的沉默,让明小满认定他已有动摇。“你认为,我和天下之间,皇上会选择谁?”
“自然是皇后。”关于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只要是亲近李彧炎的人都知道,他当初根本无心当皇帝,只是想要救他所爱。
“那么,请你带我回皇宫,我有办法可以阻止一切惨剧发生。”她说得笃定,心里却连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末将无法抗拒皇上的命令。”
“那你是打算眼睁睁看他死?”
“娘娘,你这种说法,岂不是在为难咱们?”李垂阳很用力地叹气,觉得自己的头发又比去年更白,相信只要再两年,就可以和爹一样白了。
兵从戎无法确定她话中有几分能信,但在赤林山上,她古怪的一席话,他至今记忆犹深,而且局势有时看得再怎么透彻,布局如何巧妙,总有可能也会在一夕间全数翻盘
“不成、不成!不管怎样,皇上已经下旨,还是请娘娘乖乖在行宫待下。”李垂阳怕兵从戎真会倒戈,快声说道,要她打消念头。
“放肆!”明小满恼声低喝,扬起她的皓腕。“凤衔月环在此,兵都统还不听令?”
见状,兵从戎单膝跪下。“末将在此!”
“即刻带本宫回皇城!”
“末将遵旨。”心一横,他随即走向外头准备。
“兵都统,这样不成!皇上要咱们看着皇后啊!”李垂阳气急败坏的喊,然而对方仍旧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又气又急的回过头,便见凤衔月环在自己面前闪动不可侵犯的光泽。
“帝掌传国玉玺,后持凤衔月环,见此物如见皇上亲临,尚书大人想要抗旨吗?”明小满气势万千的眯眼瞪他。
“臣不敢。”
“那还不赶紧去准备?”
“遵旨。”他苦着一张脸跟上兵从戎的脚步。
蒙上面罩,穿上斗篷,明小满骑着兵从戎为她准备的大宝驹,迎着冻骨霜雪飞驰,一路上马不停蹄,在接近皇城外时,已是入夜,远远便瞧见北城门上火光如星,城门早已关上。
“来者何人?”守门将士一见人逼近,发声吼道。
“开门,我是皇城总都统兵从戎!”他从怀里取出令牌。
外城门上的将士一见令牌,手臂一扬,随即打开城门。
“都统大人。”士兵拱拳行礼。
“皇宫的情形如何?”兵从戎策马进城,沉声问。
“皇宫被泰漠太子占领,听说国师被缚,皇上在几个时辰前已回城,下令众将严守四大城门。”
“是吗?”兵从戎正要下马,却见明小满已经快一步直冲皇宫。“娘娘!”他惊吼。“快追!”李垂阳虽然累得像条狗,也只能赶紧追上,就怕一个闪失,他死个一百遍也不够。
只是一路从行宫赶回,他已经累得人仰马翻,怎么她还有那么多力气可以策马飞驰?
然而事实上,明小满早已累乏无力,只以意志力支撑。
要快,非快不可!
尽管眼皮沉重得发涩,尽管霜雪不断扑向她,让她冷得不断发抖,还是咬着牙,一路直往皇宫而去。
然而来到内城门,竟见大军进驻,她被挡在门外,数十士兵冲出将她团团包围,吓得马儿仰起前脚,明小满一时没留神,被马儿摔落在地,还来不及反应,青冷的长剑已近在眼前。
“不准动手!”兵从戎赶至,扬声大喝“我是皇城总都统,刀下留人!”
霎时,包围明小满的士兵略退开一些,他俐落下马,奔到她身旁。
“娘娘,你没事吧?”
“我”她吃痛地坐起身,突觉一道凌厉刀风逼近,下意识往后一仰,刀刀削过她的发和颈间,霎时鲜血直流。
“周将军!”兵从戎赶紧将明小满护在身后。“你明知道这位是皇后娘娘,居然还对皇后刀剑相向?”
周将军是随李垂阳到行宫的其中一位将军,自然知道皇上早已认定她便是皇后,甚至不惜为了护她而伤人。
“她不是皇朝之人,她只是个玄人!”周将军一喝“来人,拿下她!玄人不祥,今日宫乱皆是因她而起,要是再留下她,必定会引起皇朝毁灭!”
他从骁骠大将军被贬为守城小都统,全都是她害的!
守城将士一听此言,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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