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
不过能从这个火爆王的脸上看出一点情绪的端倪,也算小有收获。
“是是是,是我臭美。”今天的他比昨天可爱多了,起码没有叫她把花瓶扔出去。
“哼。”老大又不说话了。
这间小楼建的位置好,光线被引进来以后,她突然看见他不是很有肉的胳臂上有着铜板大小的瘀伤,连手背也有不少黑印子。
这是怎么回事?被虐待?不可能,虽然才第二天上班,她看得出来这家人对老板的重视,除了露出袖子的胳臂,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不会也还有看不见的伤痕吧?
突然之间,她心口莫名其妙的闷了。
“你在看什么?”
这人简直比明眼人还要敏感。
“你胳臂上那些瘀青是谁干的?”她的火气直窜。“除了胳膊还有哪里?”
“走路不小心撞到,没什么了不起。”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
他排斥拐杖,宁可跌跌撞撞,也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瞎了眼,健康的人也许无法体谅他的心情,不管是为了自尊还是一口气,即便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的屋子里,他也不要倚赖拐杖。
夏侯宁宁替他觉得痛,这屋里的家具对一个眼睛不方便的残障人士来说的确太多了。
“你先让我看看还有哪里有瘀青?”她开始扒他的衣服。
“喂喂,别脱我衣服住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好好好,你别扯!大腿也有一些”他的脸爆红,无法制止她的动作。
慢着,大腿?她的手僵了,不能去扒他的长裤。她还没嫁人啊。
“你等我一下。”她很大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医药箱在哪里?”
他喘息着说。“你还真是乱来!五斗柜的上面那层。”
找出医药箱,里面的东西真是齐全,她翻拢出紫草膏,咬牙道:“你还是把长裤脱下来,让我上个药,我的意思是说你自己脱比较方便。”
“那个地方不用!”
“脱!我保证不会对你怎样的。”她干么啊,好像在逼良为娟。
一股奇怪又暧昧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我说你放一百个心,我就算看到什么也绝对不会有邪恶的念头,药抹一抹会比较舒服的。”这样会不会越描越黑啊?
这样僵持下去,是要比赛谁先变成化石吗?
盖文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坚持,他无可奈何的解开了裤头,里面是一件四角裤。
夏侯宁宁有些讶异,原本她还以为他是白斩鸡型的男人,想不到一双腿却修长结实。
“如果会痛要说喔。”
她挖了一大坨药膏涂上去,指腹才碰到他的肌肤,发现他的腿是僵的,人硬得可以。
黑青瘀紫几乎遍布他的皮肤,他竟然能忍成这样,以前那个照顾他的人是眼瞎了吗?
她收敛心神,除了必要的地方,绝对不多看一眼不应该看的虽然,很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终于上完药之后,她已是一头汗。“你可以把裤子穿起来了。”
趁他窸窸窣窣穿裤子的时候,她打开房门,随便抓住一个走过去的佣人,向对方要来泡棉还有一大块厚棉布,然后抱了进来。
“你做什么去?”盖文侧耳听见她出去,又过了好一会才进来。
“我去要了点布料,是大花布喔。”
“你要做衣服?”不会吧?
“我要有那么厉害就好了。我想把有棱角的家具用布料包裹起来,这样你就能安心在屋子里活动了。”
盖文转过头来,他的表情怔楞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后,道了声谢。
剪刀开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不定时的发出声响。
“你可以不必做这么多。”
“你是说我可以跷着二郎腿吃香喝辣的当贵妇,每天喝下午茶聊是非,做 a,逛精品?”
“不是。”她为什么就是能把他的好意扭曲到突尼西亚去?
“你的表情很好笑。”
“你话很多不输昨天。胃抽筋好了?昨天提早让你下班,去看医生拿药吃了没?”
不知是否因为有过了刚刚的“亲昵”接触,夏侯宁宁觉得这位主人好像温和多了。
“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身边跟着一个陌生人,看我碍眼要赶我走。”卸下心防的他看起来亲切多了。
“我是不喜欢但你昨天胃痛成那样,留下来能做什么?只会给我添麻烦。”他的声音又冷掉了。
家中有病人,全家都受累,他并不想当那个拖累全家的人。
“嗯,对不起。”
阴郁的个性对心理健康有影响,诚恳道歉是唯一的良药。
“不用道歉,没有人想生病,往后你不必那么早来,我一个人没有多少事可以做,一直在这里你也无聊,就别互相浪费时间了要是陈管家问起,就说是我准许的。”
穿衣吃饭听音乐,他都能自己来,甚至只要他愿意,听电视、走出这扇门外都没问题,重点是他不想出去。
“一个人每天窝在家里有点无聊吧?有我陪着,两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不好吗?”吼,就这么想炒她鱿鱼喔?
“那我不如养一只鹦鹉,我叫它安静它就安静。”小姐,两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不是用在这里的。
“可是鹦鹉一定没有我善解人意。”鹦鹉,鹦鹉有她人见人爱?有她敬业乐群吗?
“你哪里善解人意了?”
“如果打击我可以让你开心,那我就牺牲一点好了。”完全没有笑点的人,他以前的笑容都卖光了吗?“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