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被吸血鬼咬伤,你是住在大楼里的唯一吸血鬼,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不是你还有谁?”雷家华冷冷下了结语,其余主管面色凝重,显然都同意。
“等等!为什么你们都认定是他?”温叆质疑。“监视器里那个女人也是吸血鬼,为什么不一并把她列为嫌犯?”
“我本来打算明天开会才提出这件事。”吴警官沉声道:“第三起命案出现新证据,鉴识人员今晚找到一枚指纹,经过比对,与他符合。”他望向凯索。
原来如此。凯索冷笑。“荒谬,一定是你们检验指纹时出错了,我根本没到过命案现场。”他瞥向温叆,她相信他,可是她显得很困惑,曾经笃定信任他的眼神,变得不确定。
她不相信他?他有点焦躁。“你应该相信我吧?”
温叆茫然,指纹是铁证,人没到过现场怎会留下指纹?除非有人故意把他的指纹放进去。她还是相信他,他应该是被陷害了,但会是谁?她想不出来,维莅吻他的那一幕不断干扰她的思绪。“指纹不能代表什么——”
“这我就不懂了,署长。”雷家华的嗓音锐利得像冰钻。“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要证据,现在有证据了,你却说证据不能代表什么,你的标准是因人而异吗?为什么你对这个吸血鬼有不同标准?”
雷家华的质疑一针见血,凯索感觉到主管们都赞同副署长,许多不苟同的目光投向温叆,她若提不出合理的解释,又继续坚持己见,不但无法证明他的清白,还会动摇她的领导威信。
“抱歉,我失言了。”温叆抿唇。“的确,指纹是有力的证据,但指纹也可能是被别人放置的,还是需要其他证据——”
“挖掘证据的工作交给警方去办,总之,因为发现他的指纹,他现在正式成为命案嫌犯,我合理怀疑攻击警卫的也是他。”
“攻击警卫的不是他。”她断然否认。
吴警官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因为他就躺在她旁边,因为她没在他身上嗅到血腥味,因为她相信他!她很了解他,他不会杀人!她很想这么大声说出来——怎么说?说因为她睡在他怀里,所以肯定他不是凶手?这是严重失职,她会被杯葛、被调查,也许会被免职。
她望向凯索,他不讲话,不拉她出来证明他的无辜,显然也是顾虑到她尴尬的处境。
“你有证据吗,署长?”怀疑的目光包围温叆。
她凛容,真可耻,她竟然还在想自己的前途?她要他对两人关系保密,要他迁就自己,现在却眼睁睁看他被当嫌犯,她竟为了自己,不为他辩护?她真自私,要是她置身事外,她会永远瞧不起自己。
她开口:“不是他做的,因为——”
凯索打断她的话。“既然我是嫌犯,还等什么?快逮捕我。”他伸出双手,等人加上手铐。
温叆愕然。“你不是!”“谢谢你,温署长,大概是我平日表现良好,才让你这么信赖我,既然都有证据了,我认了,你别再袒护我。你有今天的地位,是付出很多才得到的,不要因为我把它毁了。”
“你明明是无辜的,我要是不出声,我就不配坐这个位置!”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要她坦白两人的关系,但她办不到。
“那我就说个让你不管我的好理由。其实我每晚都利用你不在的时候,找维莅约会,只是今天倒楣被拍到了。她跟我交往过,我们今晚刚决定要复合,当一对快乐的吸血鬼鸳鸯,血洗这个社区,把你们这些讨厌的人类宰光光。”他琥珀色眼眸结了霜,眼神讥诮。“现在你还想替我说话吗?”
温叆惊愕,说不出话,雷家华取出特制手铐,铐住凯索,和陈主任拉着他走开。他高挺的背影像赴战场的士兵,坚定、毫不畏缩。
她望着他被带走,她胸口像被打穿了,空洞洞的,却不觉得痛。原来,他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约会他帮她做晚餐,在她失眠时帮她按摩,孩子气地讨论最想要哆啦a梦的哪个道具,最令她难以忘记的是她提起童年时,他大而温暖的拥抱,让她好依恋的拥抱原来,都是假的?
她真那么笨,完全被他蒙在鼓里?连他爱不爱自己都不知道?
心这才痛起来,拉扯着胸口,狠狠绞痛,她忽然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茫然地望向警卫室。警卫室的来宾签到簿就放在窗口,每天都会翻到新的一页,给来访的人签名,维莅的签名也在上头。
她想起来了,她常常是社区最晚归的人,和警卫打招呼时,目光总会带到签到簿,这一天有谁来过,簿子上一目了然,但她一次也没有见过维莅的签名——
他骗人!他根本没和维莅约会!
她猛地抬头,凯索已经坐上车。他从车窗里望着她,她的表情一定泄漏她的想法,因为他紧绷的脸庞放松了,眼底闪动的微笑像活泼的烛火。他知道,知道她明白了,他是故意被带走的——
车子迅速驶远。
凯索被带回异术署,关在地下室不见天日的小房间。
先前他很抗拒被关,但这回他像羔羊般温顺,异常配合。
囚室很小,门窗关闭后,一点光都溜不进来,只有一张小床和简单的盥洗设备,架子上有几本打发时间的书,吸血族能在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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