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丰磊由口袋内取出一只纸盒,不难猜,是一只戒指。但容绮完全没想到,丰磊竟馈赠她如此昂贵的礼物。
“把你的手给我。”
不知是气氛使然,还是他当真是心花怒放,容绮真的可以感受到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更重要的是,她为他的重视也感到分外的开心。
既期待又羞涩地伸出右手,眼中噙著的是甜美与感动的泪花。
当粉红钻戒由他亲手戴上时,她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问道:“丰磊,它很贵重吧?”
对平凡的她而言,这样的奢侈品是不可能出现她的生活中,但今晚,她心爱的男人,送给她一颗梦想,她除了感动外,没有形容词可以形容了。
“它不及你在我心中的价值。容绮,除了婚姻外,其它的,我都可以给你。”
虽然感到轻飘飘,但她仍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会娶她,为什么?
她明确地知道他爱她呀,他既然爱她,又不吝将爱的种籽交付予她,为什么不能给她一张保障书呢?
交付予他手中的手颤动了一下,亦有滑下的迹象。
丰磊适时将之拉回手心。“你怎么了?你在发抖,不舒服吗?”
容绮脸上的热潮褪尽,明白细腻如他,不致如此呆头,但他已说了实话。
她没勇气去揭开事实的真相,又不愿苟且在她不要的世界中。
“丰磊,这礼物太贵重了,我”
在她即将脱下戒指还他之际,他不给机会地阻拦下来:“脱下它,表示你不再爱我。”
她爱他,爱得疯狂!爱得痴迷!他怎可要她对自己的感情说谎呢?但是,她害怕收下戒指后,她已被收买。要是他有背弃她的一天,她又该如何为自己的爱做最有力的力争呢?
“丰磊,我你明知道——”
“我知道。但你也要相信我,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不管以后我们的生活状态如何改变,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最爱。且你的体内,也许已孕育了我俩的孩子。”
容绮下意识地抚著平坦毫无迹象的小腹,男人最怕的是背负baby的包袱,他都不怕了,她又何虑呢?
他实在不愿令她伤心,只是,他的脚步已因她的出现而调整,他不能再一次变化他的轨道。
但他保证,会将她摆在第一,他的孩子,只有她能生育;即使以后,他与万结婚,他的世界也永远只会以容绮为中心运转。
以前,他或许会觉得对不起万这可怜又无辜的女子,但现在,他不会了。他知道,万不喜欢他,永远也不会,因为——他不会给她机会的。
万年轻、貌平凡,她要的世界与他不同,他可以给她相当程度的自由,只要她不干涉他与容绮的生活,他相信万做得到。
“菜快凉了,我们可以用餐了。”
忘了婚姻的承诺,忘了一切的不愉快,她辛苦半天的准备总不行也忘了。同意他的建议,先填饱肚子才是。
烛光、美酒、深情的他,及贵重的礼物,此刻的她,该是最快乐也是最幸福的女人,但她的心底却是傍徨不安的。
她不知道,幸福的时间还能维持多久,只希望,灰姑娘的午夜钟声,别太快敲响。
丰磊都要了,粘家更没理由拒绝。
报章刊登好大一篇——丰爵集团总裁施丰磊与粘氏集团掌上明珠粘万,将于下个月初订婚、月底完婚,而其弟也将于长兄完婚后半个月与高雄刘家庶出次女刘璀芬完成终身大事。
偌大的报导,在同事间相传,同事在意的全是容绮与烽东的结局,没有人告诉容绮,她的秘密情人也在喜讯中。
她早不想和烽东有关联了,为免丰磊误会,她向来不在他面前提及烽东,除非情况特殊。
旧男友另娶,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祝福他,可她的同事却不如此论断她的想法。她们认为,她该哭闹不甘;要不,也去吵烽东一番,上演个鸡犬不宁的戏码,好让烽东与施家下不了台。
“汶菱,你该劝劝容绮,别这么压抑,火山总得爆发。”小玲如此煽风点火,既然煽不动容绮,只好往她周围好友下手。
小晨也不放过大好机会凑上一脚:“对嘛,那种男人,就该给点教训才行,否则他就只会凭借财富来玩弄我们这些平凡女人的感情。”
这话说出,敢情小晨也曾姑且不论这些,人家当事人已一再撇清了,她们又何必瞎搅和?
“小玲、小晨,容绮做事一向有她的准则,人家施烽东若已不爱她了,她是绝不会死缠烂打。更何况,容绮又没吃亏,在这场游戏中,施烽东是冤大头,山珍海味天天吃、私轿天天送,花钱的是他,可非咱们容绮,你们呀,少穷担心了。对了,你们光注意施烽东另娶的消息,有没有注意到,容绮的右手无名指上戴著一颗大星星?”
经她这么一转移,她们这才发现,那颗粉色钻戒,好大喔!价值肯定不菲。
咦?莫非容绮她已这怎么可能,旧人才下台没多久,新人便浮上台面,而这位新人的身价恐怕还超施二少?啧啧啧,容绮的爱情运未免太走红了。
“那是施烽东背叛在先,还是容绮先变心?”
身为好友,也熟知容绮,汶菱相信好友的人格。
“其实说不嫉妒容绮的幸运是骗人的,但我依旧支持容绮,永远跟她站在同一边。”
哇,好感人的宣言!只可惜,八卦八卦在哪里?小玲与小晨相中目标,那人究竟是谁呢?sorry,那人还是容绮,谁教她手上的粉红钻戒这么地吸引人来著。
容绮真的不想再惹新闻了,偏偏丰磊给的爱之见证带给她的麻烦也挺多;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又不愿同事们指指点点,真教她好生为难。
最后,她还是决定将戒指拿下,省得风言风语,烦不胜烦。
他们从来不在外边用餐,但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在家里,她很自在,也不用害怕遇到她同事的困窘。
趁著他看电视之际,她忙著收拾残局。他一向大男人主义,早在认识他之前。
她便对他的个性了若指掌,不过她也决定好好惩罚他。因为她也认为自己有一丁点大女人主义。
容绮除了套上他超大的丝质衬衫,里头是一丝不挂的,别说隐隐约约,几乎是透明得一览无遗。
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走来晃去,勾引!勾引!
今天本来是休战日,经她这么个尤物在面前煽情,他若不激昂亢奋,大概就是失能的人了。
容绮似有若无的,一下子衣角扫到他的腿,一下子大腿摩擦过他,反正她是尽其所能地诱惑他;待他按捺不住之时,又刻意跑到远远的。
她不靠近,他也不冲动,彼此角力著,看是他会先失控,还是她会先投降?
约莫十分钟,热潮也褪尽,她又来了。
这一回,他可不打算放人。
是他不动声色让她走了几趟,看见她眼中的慧黠,嘿,她惨喽!
目视前方小荧幕,当她再一次戏弄他的目光,丰磊倏然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容绮发出模糊不清的惊呼声,但只有两秒嚣张的时间,便遭他以口封唇。
当他的舌肆意火辣地探入,她还有机会挣脱,但她不想。
丰磊索著她的所有,那么的激烈,想来,他真的沉沦在她的挑逗中。
他吮吻著她略微红肿的唇,一手探入丝质衬衫内,抚摸著她完美比例的浑圆。
大拇指轻柔地逗弄她胸前的粉红蓓蕾,容绮不由自主地发出细微的呻吟来回报他的宠爱。
即使他们已算半个老夫老妻了,但感受到他阳刚的坚硬,容绮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让嫣红染上她的芙颊。
腾出的几秒,他贪婪地爱抚她,又以舌缓缓地探入她的芳泽,低沉而又沙哑地认输:“看来你赢了”
“唔”她不赞成他的论断,因为她也输了,现在的她,不正与他交缠著放不开吗?
深邃的黑眸,闪动著男性的情欲,呼应著容绮谜样的翦水双瞳,也散漫著渴望。
他的唇缓缓下移,滑下她细致的锁骨,洒落细碎的吻,狂妄地来到她偾起的丰盈,最后来到了她的胸前,吮吸、舔弄,激烈地爱她他不想再自制,只因自制已不再满足他肉体的渴望,强烈要她的念头侵蚀他的神经,他不想当圣人,他只想——要她。
夜阑人静,弦月高挂天际,洒落柔和的月光。
银白色的月光,遍洒室内,洒落一对人儿一身的光辉。
战事已休,他累了吗?没有。
容绮小鸟依人地贴伏在他宽实的胸膛上。
“这阵子,老是精神不济,状况很差,我想排假休息。”
“工作很累?”
都做几年了,一时一刻怎会累,只是“没有啦,可能是这阵子冒口差了点,营养摄取不够,体力也就跟著差了些了吧。”
胃口差?噢,他刚刚也注意到了。
“也许你该找医生检查才妥当。”
小状况干嘛找医生?未免太大惊小怪,多此一举。“别担心,可能是最近天气热了点,胃口才不好。”
心忖道,接下来的症状,她还是不说好了,免得他穷担心。
“丰磊,你的事,安排妥了吗?”
安排?他安排了什么?
瞧他一脸的不解,施铨童不禁纳闷,当初坚持要娶的人与现在的他,是否还是同一人?
“丰磊,你想后悔还来得及。”
“谁说我后悔。”他语气坚定地表示。
“那好,婚礼场也订了没?婚纱拍了没?婚戒挑了吗?新居布置妥了吗?”
这一连串的事,他没一样办妥的,不是他忘了,而是他根本无心。
娶粘万只是他计划中的一个步骤,这个步骤是他十年前早就规划好的一道程序,他不想变更,只因他始料未及,在他虚长三十七岁时,会出现一个她。
他不后悔把心交给容绮,不后悔把他的一切交给她,因为,他爱她,一辈子只爱她一人。
“爸,场地我会托人订,婚纱不急,反正往后日子长得很,要补拍也不迟。”
其实他压根不想和粘万拍什么鬼婚纱,他的婚纱处女照只想和容绮一起拍。
“至于婚戒,我会托人挑,倒是新房部分,爸,你有什么建议?”
哪来这么多的托人?他可以陪同万一块挑呀!
“丰磊,你和万不熟,我是知道,但你总不行那托人、这也托人办呀!婚姻大事,马虎不得,你若是存在这种心态,我宁可你不要结婚。”
现在他只在乎儿子是否开心,若丰磊不重视这门亲事,他宁可担下悔婚的臭名,也不要他委屈。
每每双亲劝退,他的心便落一步的不札实,他对容绮的愧对也更深。
据他了解,万有个死党,两个人表面上是哥儿们,实际上,万与他的关系匪浅;并不是他爱顶上戴绿帽,只是唯有娶一位不可能忠心于他的女人,他才能求得双赢的局面。
“爸,我希望您别再说‘悔婚’二字,既然粘万是我挑上的,一切后果我自会负责,绝兴地坏了您或者施家的名誉。”
“丰磊,你真的决定娶万为妻?”
“爸,我下的决定,您见过我更改吗?”
丰磊是他的儿子,儿子的性子,他岂有不知?想做便坚持到底,看来,他对这桩婚姻,除了冷漠点外,其它的也还算正常。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大哥不必如此紧张。
“好吧!你看着办,从今开始,爸爸绝不会干涉或过问你决定的事。”
太好了,这正是他希望的安宁,否则,他不敢保证,下一刻,他是否能再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