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出来时,她已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不管是真睡著了,还是假寐“沟通”
之路就此断绝。
疲惫如潮水一波波地侵蚀著他,从不曾感受过的疲累猖狂地占领他的中枢神经,逼得他不得不休息。
冷梆梆的只铺上一层薄被的地铺也成了金格名床,对此刻累得说不出话来的他而言,就中如此。
均匀的呼吸,让容绮确定他睡著了。虽然确定,但她还是不敢蠢动,深怕她的窥探会成了他的笑柄。
自己不过是个平凡人,对美丽的人物事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爱慕的悸动;有时是为了一时的崇拜者痴迷,时而为了爱情奋顾身地去拥有。然而她是谨守分际、掂过自己斤两的人,她不去作非分之想,也不想贪非分之事,因此,直到今天,她还不曾受过伤。
她的保护膜够多层、也够厚。
亢奋状态的心情教她睡不著觉,想出去看看夜晚的海,又怕吵著酣睡的他。
窝在床上不敢辗转,深怕一个动作,会干扰他的睡眠品质。
其实她大可自私地为所欲为,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借宿的客人,她可以有她自己的度假方式,她可以通宵达旦、疯狂恣情地快乐玩疯;但她没有,她选择安静地躺在床上——失眠。
天即将放亮,在疲累的驱使下,浓浓的倦意总算战胜了她的亢奋。和著睡意,沉沉地入眠。
就算是再香醇浓郁的咖啡也唤不醒她。
七点一到,丰磊的生理时钟叫醒了他。
盥洗结束后,他便进入他的co区。
人类发明高科技精密产业来成就智慧,方便、简易、快速,又合乎经济效益的电脑办公室,让他走到哪里都能办公。
修长的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游走,他的秘书便是靠他的传输指令来完成一日的工作表与工作项目,他可以不开手机,放心地玩上一天。
回望她熟睡的面容,为她的自然会心一笑。
悄悄步出木屋特区,来到饭店部分。
由于并非旺季,再加上甫经过天灾之劫,游客人潮是少了许多。不过,幸亏这处是会员制的休闲饭店,还不至于因旅游业萧条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欧式自动早餐吧,三三两两的聚落。
一杯低咖啡因的仪式研磨咖啡,几片香蒜吐司、培根、热狗,一人份的薯泥沙拉,便成了丰富的早餐,也打发了他的胃。
来到阅报室,一口气看完五大报、四小报,时已近十一点。
“嗨,可以坐下来吗?”
一名女子大方地走向他,并且征求他的意思。
丰磊只是轻抬一下眼,点头说道:“请便!”又埋首于时事的补充中。
梁薇顺势坐了下来。方才在餐厅用餐时,她已打量他许久。一向对男人有极高鉴赏眼光的她在盯上他时,便觉得他是一个品味极高的上等男人;对于男人的身份臆测,她是从来不失误。
唉,真郁闷,眼前的男人真的很棒,棒得她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
随手取下杂志柜上一本时装月刊,翻了几页,又不安分地换了一本。半个小时内,她根本没好好地将一本书阅读完。
她的反反覆覆,丝毫影响不了丰磊。
梁薇眼看扰乱攻势失败,就在即将换招之际,他已起身准备离开。
梁薇见状,立刻起身追上:“这位先生,您贵姓?”
丰磊收妥报纸,不大理搭她,一言不语地步出阅读区。
梁薇紧追在后,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愿。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在她征求的期间,他始终没有缓下脚步,不是他傲慢,而是他对女人的搭讪提不起兴趣,尤其是像梁薇这类摆明著钓凯子的拜金女,他更是不屑。
他愈是不理会,就愈激起她的征服欲望,决定将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的手段尽出。“你一向这么酷?”
懒得理你!继续他的步伐。
“你很哦!”无聊的女人!他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会对她这种双瞳冒符号的丫头玩在一块吗?
他愈不答吭,她愈是感兴趣,拦在他的身前:“你结婚了吗?”
丰磊开始觉得她很烦且黏。“滚开我的视线内。”
突来的低嘶,还真有那么一点吓人。但先声明,她梁薇可不是被吓大的,这么一点声势是吓不了她的,更甭论是将她吓跑。
“呵我还以为,你再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了,看来你的舌头仍灵活得很。”
想挑战他的耐性?她是白玩的。
“你相不相信,我会动手打人,尤其是女人?”
梁薇瞪大眼、结著舌,仿佛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又似乎无法置信,他会将所说的话付诸于行动。
“你会打人,打我?”
丰磊加重语气:“就打你。”
从来就没人敢骚扰他“不近女色”几乎已成了他的招牌。就连一般应酬场合的酒女也不敢招惹他,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知节制便算了,还想利用女性是弱者的特质来对他施压,不屑更是堆满他的表情。
“要打我之前,也请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哼!死不悔改。
就在他的耐性即将消磨殆尽之际,容绮出现在他的身旁。
“施大哥,您也在这。”
那张寒得显些结冰的脸孔,在容绮出现之际顿时温暖下来。
梁薇看着他摆明名草有主,闲杂人等勿近,摸摸鼻子,不敢造次,讪然离去。
丰磊岂会不知女人眼中的他是什么人物?多金嘛!只要是砌金砖、钻石缠身,就是用爬的也会爬过来,更何况他不只金包身,还是顶上相的男人。
容绮不是睁眼瞎子,那陌生女子围著施大哥团团转是为哪因,她是明白,只是她满佩服施大哥的定力,美色当前仍闻色不动,莫怪烽东对大哥如此敬重与崇拜。
姑且不论这事,首要的问题她还未弄清楚呢!
她的人虽然在这度假享乐,但她仍未忘记自己现实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地位。
“大哥,烽东他何时会回国?”
烽东?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提烽东?他实在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烽东和刘璀芬已决定步入礼堂,只是他又有所顾忌,唯恐容绮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决定先隐瞒事实,等一切成了定局后再公开。是以,沉著地应付著她。
“快了吧,何况他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他没和你联络?你不知道他的近况吗?”
联络,前几天是有联络,只是他的口气显得冷淡得许多,不如往昔的热络。
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在意,只是现在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她与丰爵集团的总经理正在拍拖,她总不好让人有“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尴尬假象呀!
“这几天都没有联络。我是在想,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不想和我来往——”
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挺灵的,他开始有点心虚,不过揭晓的时刻不在此时,他得沉著些以免露了马脚,坏了事。
“别胡思乱想了,烽东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也许是玩忘了吧。耐心点,也许晚上,或者明天,他说不定会来电话也难讲。”
会吗?烽东那人,她又不是不了解。疯狂热衷时,他三天两头,二十四小时地紧迫盯人;一旦退了潮、热度没了,人也会跟著懒散下来。
如果他当真只是一时玩忘了,那还好办;如果不是,那她又该如何跟家人、朋友和同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