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蔡终还是救了冉闵,我呆坐于床榻上,望着昏迷不醒,但苍白脸色已逐渐有些红润的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实,斜睨着苏蔡,心中的感动不言而喻,这个男人,到底还要对我付出多少才肯罢休呢?
要我对他不动心,确属难事,或许,我对他只是感动,但若长此下去,我怕我的心会沦陷怎样的爱才算是真爱?
若我对冉闵的爱是真爱,是真心,那苏蔡对我的爱又岂非不是真爱?或者他对我的爱,相比我爱冉闵更为沉重,更为心痛
“苏蔡,你去休息吧,喝了不少酒,我照顾他就行了我会记得我说过的每一个字,此生,不管你是否还愿意要我,为奴为婢,我也跟着你”我思量片刻后柔声的低咛道。
他既不怒,也不恼,此刻已全无表情,看不出悲喜,惟有漠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方道:“等他伤好,我便会带他离开,从此以后,我要你们再无瓜葛,若再有瓜葛,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他!绝对不会再为你手下留情!既然做我的女人,就必须跟他一刀二断,否则”
他未说明,我心中已明了七八分,悻然道:“我说过的话,全记得!我不是他的女人,早已不是了其实我也不想跟他回去,所以你大可放心,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你”“但愿如此!”他依然冷漠地迸出四个字,转身离去,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我却征了,无论话语之间,他已全然不再像他,似乎更像极一块冰!对,冷
从救冉闵那刻开始,他已经敛去了所有的笑容,所有的悲苦,除了冷,便是漠然他彻底变了我亦彻底将一个颠狂性格的男人改变了,只是这种改变,却让我更为心痛 直至第二天,冉闵才苏醒,我只得将他留在房里头,哪都不敢去,也小心翼翼地堤防别人闯进来,冉闵躺在床榻,一瞬未瞬地盯着我,似有千言万语想问,却又无法出口,他好像猜到了什么,毕竟依苏蔡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救他,而我亦是心事重重,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雪,跟我回去好吗?”他终忍不住打破沉寂。我僵硬微笑,踌躇不言,心底纵有波澜万顷,微笑中,却是涟漪一痕也无,片刻,才道:“先养好伤再说吧,你如今伤重,还理这些做甚么?养好我们再谈。”
他眸光瞬间如鹰般锐利,凝重问:“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些什么?否则他又怎会救我?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跟着他?从此不再与我相守?如是这样,我宁愿死!”
我默然无语,定了定神,才严肃道:“冉闵,你认真听我说,你的命是留来救我们汉人的,不是说死便可以死,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抛弃,我一个女人,不能帮你些什么,只能劝你,死何其轻重,你要轻如鸿毛,我也无法,但是大丈夫,理当死得其所,不可轻易为了一个女人而弃命于不顾,你懂吗?”
“你是不是当真打算跟他成亲?是不是当真打算离我而去,现在的我,只想知道这些!”他咄咄逼人,丝毫未想放过我。
我狠下心肠,硬将苦涩吞咽,轻笑道:“是,我是准备与他成亲,其实不知何时,我已爱上他了你知道吗,他是第一个知道关心我的男人,也是第一个逗我开心的男人,其实从他跳下江水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早已装了他,今生我与你的缘份已尽了,若有来生我会我会留在你身边,你可以怨我,因为我三心二意不懂自爱,其实我跟他早已早已山盟海誓,早已有白守之约,只能怨我心意不定,才会让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