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更为黯然,喉间顿时只觉干涩,嘴唇微微翕动,恫吓道:“我真的不是,你现在放我回去还来得及,如果让大师知道了,你肯定有些苦头吃,虽然说我佛慈悲,但是你这种行为他老人家绝对不会原谅。”“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番僧,出家之人参与朝政本是他不对,还谈论什么六根清净,如果他当真心无杂念又岂会处处与兰妃做对,争宠他最在行。”他不屑一顾的轻哼着,完全不放在眼里,依然牵着我的手朝府里走去。
牵手的感觉本是好温馨,好美妙也好幸福,可是此时此刻却全然变味,幸福是一刹那的流露,或许这样的牵手和相拥才是最平凡的浪漫,而此刻我的心像极了冷清的街道,与他之间注定有那么一层,横梗着,无法释怀。双唇微抿起,衔了些愁绪,以及模糊的酸楚,心凝重而郁结。
片刻后到达府坻,董卿听闻早已迎了出来,见我满是诧异,好奇道:“相公,他是男是女?这是天雪吗?”她也是一脸疑惑男儿装扮的我,上下将我打量,眉心紧拢着。
我慌忙直摇头,辩道:“我是男儿身!堂堂的男子,不是你们口中的天雪,你相公他神思有点混乱,不如你放我走可好?我是佛图澄大师的俗家弟子,如果这事让大师知道肯定”“肯定会怎么样?我的事他管得着吗!他还曾叫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是无聊至极!别在跟我说这些废话了,我去帮你验明正身。”冉闵嚣狂截断我的话语,挑眉,讪讪的揶揄,须臾便走到了房里,反手将门栓上,此时此刻才将我放开,冷洌而灼热的眸光在我身上轮流轻扫着。
“放过我吧,我是男儿身!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以后叫我如何见人!”我仍不死心的劝说着,原本一股蠢动的怒火,霎时被他盯得无影无踪,这一刻心绪激荡着,即悲即喜,却依然想逃得远远的。
好半响,他才终于启齿,神情端凝,声音亦是有歉意“那天我的语气太重了,因为兰灵她你知道我和她她其实”他端然有忧色,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和我解释清楚。
我垂眸,心中一凛,浑然忘了孜孜计较,牵强苦笑道:“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不是她,我不是你口中的天雪我们只是初见,谈不上对错。或许你对不起她,那都与我无关,放我走吧!”话毕便谨慎地目视了他一瞬。
他抿着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道:“你要装到何时,柔萋十分柔软,喉结也全无,你还要争辩你是男子?真想一辈子都躲着我?你当真我知道错了!”“既然拆穿了,我就不必伪装了,就当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兰灵也不值得你如此待我,别忘了我早已被你休了,现在是自由身,不过说来也好可笑,你从未娶我过门又何来休之说?我们之间不应该再纠缠着,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谢谢你不再让我自欺欺人,这样真的好累我真的好累。”此刻的我没有了悲愁,只是纯粹抒发内心的喟叹。
揶揄:耍笑,嘲弄。戏弄,侮辱的意思。在此文意在闵嘲笑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