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身,心中已是惊起涛天波浪,脸上却平静无波,拼命压制住想要怒骂的冲动,佯装淡然道:“谬赞了,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你杀了我也没用,还有肯定也来不及吃了,因为你父皇已经下令要将你处斩了!”“你休想唬我,父皇再怎么忍心也不会将我处斩,你只不过想拖廷时辰,再说了就算父皇下令将我处斩,你怎会知晓?他只不过气急攻心,稍等些时日便会恢复我太子之位。”他仍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神情言语却甚是惊慌,双眸也是十分空洞与茫然,毫无以往的凶狂与暴戾之色。
“你要不信的话,我们来打赌,稍晚些圣旨便会传来,太子之位会传给石宣,而你却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我甘心情愿被你处死,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勉力自持与他僵持着,失去太子身份的他已是十分惊惶与害怕,只要再加以刺激,肯定会导至精神崩溃,那么我便有逃脱的机会。
“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你怎会知晓?”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神情微微僵硬着,精神有些委顿与消沉。
我微微征仲,不知要如何答复他,只得胡编道:“世间一切皆一个缘字,种下怎样的因,便有怎样的果。你杀气太重了,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学好。”他神情复杂的盯着我,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说法,你以为你是佛图澄?他时常规劝我父皇不要杀孽太重,父皇还不是照常杀戮,你只不过想活命乱编的。”“不管怎么样,你在害怕不是吗?你在发抖!你也应该猜到了他会怎么处置你,并非贬了就了事,依你父皇的性格”我定定凝视着他,声音微冷,却一字字清如钟敲。
他徒然呆愣着坐于地,凄笑道:“没错依父皇以往的行为,他会斩尽杀绝,甚至连我儿也不放过东宫所有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所以不用我下手,你也会一同处死,奉旨而来的人根本不会认识你。”他这一刻的凄惨看在我眼中却无法高兴,心格外沉重,他全身散发着冷寒森意令人同情,哀怨之意也是如此浓烈,同情一个杀人如麻的他是不是太讽刺了?
诡异的气氛逐渐蔓延着,四周悄寂无声,我不由自主的与他对峙而坐,欣然开口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你错在不应该如此嚣张。”“记得父皇刚登上大位之时,说我膂力过人,类似父皇,封为天王太子,命我参决尚书奏事,恃宠生骄这能怪我吗?”他轻声诉说着,舌齿间,更有一种冷漠和自傲。
我微微征了征,须臾便轻叹道:“你的凶残是无法找藉口的,为自己找藉口只是证明你根本无心悔过,你应该向苍天孰罪,毕竟你残杀了不少人,自古帝王就是如此无耐与悲凉,可惜你”话未完,我便瞠大双眼盯着他,腹部悄然间已被他插上一把匕首,血慢慢的渗了出来,钻心刺骨的疼窜入四肢百骸。
我轻轻苦笑道:“早想到过不会逃脱,只是未曾料想到你竟然来这招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这句话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