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挑眉问:“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有必要用这么暧昧的口吻吗?
童千绿扁扁嘴。“你房里好了。”她可是很体贴的,这样才会让他宾至如归哪。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顾念海的房间。
“要我怎么做?”不舒服时,他多半躺躺按摩椅,还没试过人工的。
“全套半套?”童千绿开始准备工具,问得专业。
顾念海听了,暧昧的笑意显现在唇瓣上。“全套好了。”
“你可别想歪,全套是指全身按摩。”童千绿脸红得急忙澄清。
“我什么都没想歪,反倒是你”被严肃这扇门紧紧关住的幽默因子总为她一再偷跑出来捣乱。
童千绿别过头,大声说:“脱光衣服,只留内裤就好,”接着,她丢给他一条大浴巾。“趴在床上,然后用浴巾盖在重要部位上。”她可不想看到不该看的。
“好了。”
这时,童千绿才走过来。“先深呼吸三口--然后开始喽!”
她要大展手艺了。
不消时,由顾念海房里传出阵阵男人愉悦的呻吟声,与不时的喘息,令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啊嗯”喊的人不以为意,听的人可就全身难受了。
“顾先生,你非要这么夸张不可吗?”喊得她浑身不对劲。
“你是如此努力,我自然也要全力回报你。”不讳言,他非常喜欢童千绿的手艺,真的是非常舒服,让他几乎忍不住叫出声。
“可以小声点吗?”他不懂害臊,但她懂。
“真的太舒服了,千绿。你一定没有试过自己的手艺,真的非常的温柔与用心。”他衷心赞美。
“我是为我妈学的,因为她的身体一直有很多病痛,所以我不仅去学按摩,还兼修中医的穴道,瞧,这里按下去会痛的话”
童千绿来不及解释,顾念海已经先大喊一声。
“就表示你常熬夜,要小心肝。这里是”
“够了、够了!我会注意了,还是继续按摩就好。”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可没好到足以承受那种不人道的虐待。“这里轻一点、慢一点,对了,轻轻捏就好。”
门内是这回事,门外听见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说好今天不会回来的夏怀,因为不放心民宿的事情,家里防台的准备一忙完,就赶紧跑回来:刚巧他才上来二楼走廊就听见“诡异”的声音,不管三七二十一,门把一转,冲了进去。
“千绿?!”
“夏怀!”
看见房里的两人一站一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夏怀立刻明白自己误会了。
“你不是说赶不回来吗?”按摩刚好结束,童千绿擦了擦手,开心的问。
只有顾念海看穿夏怀内心的“不良”思想,于是把浴巾围好,坐起身。
“真巧,我刚好在试千绿的手艺,她的手艺真让我回味再三。”他边说边拉回童千绿。
他一眼就知道夏怀有可能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千绿的手巧,我们早就知道了。”
顾念海挑眉,神情略带不悦。原来她的好,连夏怀都知道!
“老婆,我以为你只对我一人好,没想到连外人都晓得你的好。”他状似埋怨地说。
童千绿回头质问:“我什么时候变成你老婆了?”
“今天早上。我喊的时候,你可没反对。”
童千绿倒带回想。“我没拒绝是因为你偷亲我才让我忘记反对的。”
夏怀玩味的说:“千绿,恭喜你,终于有男人肯无条件娶你回家,要感恩喔!”说完,他关上房门,下楼准备睡觉。
顾念海占有性地环住童千绿的细腰。“看来,夏怀很看好我们喔,老婆--”
“你个大头啦!”
“老婆,我真的希望你的温柔只属于我一个人。”顾念海两分说笑、八分认真地说。
他的的确确是喜欢上童千绿了。
喜欢她的善良、她的活泼,和她的真性情。或许,打从她能平空变出巧克力饼干给他之后,他就已经把心遗失在她身上了。
她给的温柔很真,令他觉得有种品尝到幸福的滋味。
生在顾家,对于自己结婚的对象本来就没有决定权,尤其他又是长子,更是体面、最实用的“聘金”
可惜他这个“聘金”很懂得思考,不会人家说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他的婚姻会自己决定,就当作是他为顾家出卖一生的代价。
不过向来日理万机、忙到连家都回不得的他,会有时间培养这段长距离的感情吗?这问题,值得他深思。
“呵呵,是吗?”童千绿笑得很冷、很有山雨欲来之前的冷肃气势,那抹笑容很像今天气象报告所说的台风--风速十三级。
原本还可勉强自称为气质美女的她,如今已破格,变成格斗少女。
气质?早不见了。
* * * * * * * *
顾念海住在绿野牧场的最后一天,老板为了帮他送行,特别准备了烤肉活动。
老板和童千绿在厨房里准备特制的调理酱,小海命不太好,因为昨天晚上回家时出车祸受伤,所以今天可以先回家休息,傍晚再过来负责吃就好:顾念海和夏怀则在外头准备烤肉用具。
“你真的要走了?”夏怀边做事边问。
“当然。”三天的时间,够了。
夏怀拿起夹子指着顾念海问:“你对千绿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家那傻丫头都已经对这男人认了真了竟还不自觉,他实在很不放心。
“你是她男朋友?”
“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开开玩笑、打打闹闹可以,可若你只是想玩玩之后拍拍屁股走人,我不会善罢甘休!”夏怀慎重警告。千绿对他而言,是同学、是好友,更是如妹妹一般的亲人。“虽然千绿个性很爽朗,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心思更是单纯,请不要伤害她。”
其实,顾念海根本毋须对夏怀表示些什么,他想做的事情从来就不需要经过别人认可,不过既然是对千绿很重要的人,他就勉为其难好了。
“我对她是认真的。”他只说一遍。
夏怀不语了,静静弄着晚上要烤肉的架子。
童千绿跑了出来。“老板说要买食物,你们谁要跟我去?”
夏怀自然不做电灯泡。“我要代小海的班,顾念海有空,他陪你去。记得要买花枝。”
顾念海拍拍手,起身。“我骑车?”
童千绿猛摇头。“这次,我骑。”她还想活着回来烤肉吃。
十几分钟后,两人抵达超级市场,童千绿按照老板开的单子一一采买,也找到了新鲜的花枝。
“小海说要吃甜不辣、贡丸”
顾念海在一旁推车,不发一语。
童千绿推推他。“你想吃什么?”
“随便。”他对吃不讲究,能吃饱就好。
“蛤蜊?牡蛎?螃蟹?九孔”
顾念海皱皱眉头,觉得她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童千绿笑得可乐了。“看在这三天你很勤奋的份上,最后一天特地帮你补一补喽,免得回台北就不,行、了!”话语虽轻松,但仍难掩落寞。
顾念海听得出来,笑着勾起童千绿的下颚,轻靠在她耳畔低语:
“我到底行不行,今晚你就会知道了,老婆。”末了,还吐了一口气在她敏感的颈子上,吓得童千绿低喊,因而惹来不少注意。
“过分耶!”她双手你着脖子。
顾念海推车向前几步又回头。“既然你如此为我着想,我怎能不让你满意呢?老婆。”“老婆”这两字他真是愈喊愈顺口了。
“顾念海!”前两次她都当玩笑,第三次就会让她有所期待了,可明天顾念海就要离开了,她还能期待什么呢?
台北与高雄,说远也不太远,说不远,搭车又要五个钟头,是个有点难以计算的距离。
她想,自己会很想念他的。
顾念海嘴上衔着温柔的笑意,缓缓朝她伸出左手。
童千绿霎时红了脸,你鹊奈剩骸缸鍪裁矗俊?br />
“害羞吗?”顾念海走回头,直接牵起她的右手。
“为什么要牵我的手?”她小声地问。
顾念海大大、厚实的手心令童千绿心底有股幸福的感觉,让她整颗心溢满柔柔的甜味。那感觉就好比气球飞上了天那般惬意,又好象躺在暖洋洋的云朵上舒服的入睡。
“还要装傻吗?”他是个重现实的男人,不会浪费时间在风花雪月上,想要他给予浪漫,他会觉得买高价位礼物比较快。
童千绿低了头,被他这么一说,内心有点小难过。
“被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好象是自己倒贴你”她没谈过恋爱,不过听很多女生说过,最好是由男孩子先说喜欢比较好,可顾念海却没对她说这句话,那这样不是很奇怪?
察觉她的不安,顾念海又握紧她的手。“你很在意别人怎么说吗?”
“有时候总会啊,我不想被人讨厌。”
“跟你恋爱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我们有我们的恋爱方式,我希望你要学着信任我。”他不拐弯抹角的说:“与其说你倒贴我,不如说我占你便宜。到时候,可别因为觉得我不好而把我你弃了。”
对千绿,他是真的动了心,想要试着和她在一起。
“你是个好人。”她笃定的认为。
“全天下就只有你这么说。”执起她的手背,他印上一吻。
“真的!”她强调的点头。
她的行为总会让他的心情变好。“谢谢你如此过分的信任我。”
“要不要买虾子?”
“我不吃。”
“为什么?很好吃耶。”
“因为没人帮我剥壳。”他对于甲壳类食物嫌麻烦。
童千绿拉拉他的左手。“我帮你剥。”
顾念海双眸定定的望着正在选虾子的童千绿,她是第一个无条件对他这么好的女孩子,还不知道他是谁,就全心对他好,教他好感动。
“结帐了。”满载而归哪。
“千绿。”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用左手牵你吗?”他的左手从不牵人,只牵过她一个。
“因为我刚好站在你左边嘛。”这答案太简单了。
“不是。要是这么简单,我还要问你吗?”他不由得笑她的单“蠢”
愉悦的心情牵动顾念海的唇瓣,松懈他的心防,开拓他对爱情的无限期待。
他晓得,童千绿是能让他期待的。
她的笑容、她的活泼、她对未来的热情以及她那可爱的真性情,样样都能敲碎他冰冷已久的心。
让他每天每天多爱她一点。
“那是为什么?”
“等你当了我的老婆,我再告诉你。”
握紧她的手,顾念海不想放,一点都不想。
“你又诓我!”她气得拿虾子当武器。
“老婆,那是晚餐啊。”
“别再喊我老婆了!”她这一声惊天动地,全超市的客人都知道了。
童千绿脸色红得比手上的甜辣酱还鲜艳。
自从认识顾念海,她就老屈于下风。
可恶!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