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襄阳,襄王府,襄王看着手里的信件露出了阵阵苦笑,这个大侄子对于宣德十年初金策丢失一事记得可真清楚,当时有太皇太后在这笔账算是过去了,没想到如今却到了该还账的时候了,不过襄王看了看诺大的襄王府,又看了一眼因为习武而显得健壮的世子,内心里也下定了决心,只听襄王吩咐道“去,取纸笔来,本王要向天子陈情。”
襄王世子在旁边道“父王,您这是要向祖母求情了?”
襄王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想的?你愿意在这高墙之内困守一辈子?然后让你的子子孙孙也在这面高强里面呆一辈子给人当猪养着?”
世子立刻道“父皇怎会有如此想法?孩儿怎么愿意一辈子不出去啊。”
看着没有理解自己意思的儿子,襄王却是有些气恼的道“平日里让你温书,你都学哪里去了?去给为父抄写《触龙说赵太后》十遍,等什么时候理解其意了再好好想想再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说罢,襄王再一次的看向书桌上的信封,不由得一阵苦笑着道“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我在这高墙内早就待的烦了,大哥你的命是真好,可我就不是太宗嫡脉了?我乃太宗嫡脉,仁宗嫡次子,一个次字竟然是天人之差,我又如何比你差了?大哥你能坐上那个位置靠的也不过是祖父的疼爱,如今祖父、父亲和你都不在了,比起宠爱母亲如何会差了我的?可我还是不服啊,大哥凭什么我就不能建功立业?凭什么我就不能建宗立庙?我也想站在社稷坛中央向上苍祷告啊,可惜你不给我机会,母亲又不想我离的太远。”说到这里襄王将茶盏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笑着道“大哥,你没想到吧,你的好大儿,我的大侄子,竟然让锦衣卫送来了这个,古语有言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大哥我也要挣一份基业,好让母亲好好看看,我大明皇朝太皇太后嫡次子,不比你差。”说到这里襄王仿佛看到了自己建宗立庙的风光之境,然后高声喊道“来人!上书!!孤王要入京。”随后就心气高昂的看着猛然的忙乱起来的襄王府大声笑了起来。
随着襄王龙骧虎步的离开,一阵微风袭来,却见书桌上那一份还未收起的信件被微微吹动,只见信件上写满了对于分封藩王于中原之外的想法,以及一份简易地图,上面用红色墨水将麓川两个字重重的圈了起来,还有一行小字写道“土地肥沃不下中原,近有云南可为后继,远有缅甸宣慰司可为攻略之所,王叔岂有意乎?”不过就在微风想要继续吹拂好再多看些内容的时候,一只大手将信件连带信封一起抓了起来,然后凑到了燃烧的蜡烛上,只见信件以极快的速度燃烧起来,随后化成了灰烬,手的主人似乎还不放心,拿起火钳子在信件的灰烬上来回搅动了多次,直到没有大块的灰烬存留,这才将火钳放了回去,然后小声道“只顾着高兴了差点把你给忘了,这玩意可不能让被人看见了,大侄子你可真行,人心算计上有你父亲的几分真传了,大哥你儿子做的不赖,我呀不跟他玩了。”说完随着脚步的声音渐渐变小,微风猛的变大将还在燃烧的蜡烛一下子就给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