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对于西南地区的统治基本上是以羁糜为主,所以说此次战败损失的可不仅仅是粮草辎重那么简单,要知道西南地区可是山丘和丘陵地带极为丰富的地区,而想要向西南运送粮草就必须要经过贵州,可是贵州地区是个什么样朱祁镇虽没去过,可是耳闻目睹之下也明白该地区的通行难度。
所以说要想运粮到云南然后从云南去麓川,其难度之大自不必多言,对比一下从四川云南将金丝楠木运到北京,就知道要将一辆辆粮草辎重做送到云南边境会是多么恐怖的工程了。
而且再说一句不在乎人命的话,就算真的如此,哪怕他沐晟坐看方政被围,然后没有支援就直接退兵,这些事儿真的不能再真了,又能怎么样?他是沐英的次子,幼年时期养在太皇太后膝下,后来跟随张辅征战多年,就这些人情关系,别说保他一个荣华富贵,就是保着他沐家永镇云南又有什么大的难度?可是沐晟毅然自杀了,还背下了所有的罪责,这就让朱祁镇深感此事之不同寻常。
然后朱祁镇对着王振道“大伴,去把自太宗以来关于西南战事所有的资料和相关诏旨调出来。”说罢又想了想才道“密调,稍晚些回报。”王振躬身领命,然后退了下去,而张辅和朱勇却是心情各有不同,张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朱勇却是有些别扭,毕竟有些事情别说看,听都没法听的,可现在皇帝却是大鸣大放的讲了出来。
看着朱勇的样子,朱祁镇笑着道“成国公也是国之梁柱,这宫中诏旨存档自然是不能让您二位看的,但是这次战败事出有因,您二位却也需要知道,有些消息朕是如何知道的,好在心理上有些准备,毕竟你我君臣以后定是要相得益彰的。”
张辅、朱勇同时起身行礼,道“臣,谢陛下青睐。”
朱祁镇摆摆手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您二位是在校场上随着朕一起来的,事情你们在军报上也都清楚了,如今朕只问你们,该怎么做?咱们先定下个基调,等一会儿内阁和太皇太后都要到场,所以趁着这个间隙您二位都好好说说,该怎么办。”
朱勇与张辅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道“陛下,臣以为此战非打不可,不仅仅是为了救援仍在被围困的前锋军余部,还有就是必须消灭叛乱者,唯有以雷霆之力将其扫平了,这才能让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明白,什么是大明天威。所以臣以为,此战必打,还要速战速决,我大明决不能再显露疲态了。”
朱祁镇叹道“是啊,大明决不能再显露疲态了,再这样下去,祖宗之遗留就全败在朕的手里了,朕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叹息之后朱祁镇接着吩咐道“一会儿商议之时,尽量少提黔国公之事,朕怕太皇太后伤心之下,再有个什么不好,毕竟太皇太后年龄已大。”
二位国公闻言也是立刻回道“还请陛下安心,臣等心中有数。”
却说太皇太后这里,在接到军报的那一刻,太皇太后就去了常去的经堂,那里没有佛经,只有仁宗先皇的画像。太皇太后虽说看起来并无太多表情,可是临去经堂之前失手打翻的茶盏却表示着,太皇太后的内心并不是波澜不惊的。
经堂内,太皇太后眼中含泪,看着仁宗皇帝的画像,轻声的自语,或者说对着仁宗道“皇帝,我们错了吗?爱惜民力错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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