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都答蛮想再找个机会对顼珩把话给说清楚。因为她知道她这一走,两人之间就是真的断了。
她希望在她离开后的某一个夜里,他偶尔还能够忆起她的容颜,和他俩曾在一起的日子。
“不行。”熙?断然的拒绝。
“一天已是最大的宽容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从京城消失,不准让我再见到你。”
熙?微怒地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只要多看她一眼,她就觉得心烦。
“都答蛮,走吧,咱们回去把包袱给收拾好,明儿个一早就上路,回我们的家乡去。”
塔木拔拉起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都答蛮离开。
而都答蛮,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房的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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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交辉,暗香浮动,晚风薰得人陶醉。
顼珩身着素雅白袍,端坐在庭园里的小圆几旁,就桌上一壶美酒,和夜幕里的明月对饮。
仿佛微风吹来,几根发丝随风轻扬。无论何时,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潇洒自在,豪放自如。
都答蛮躲在草丛里远远地凝睨着他倾长的身影。风将顼珩独特的男人气息吹到都答蛮周围,忆起了他的狂狷味道,勾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和他在一起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却一再刺伤她的心。天知道她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他,多么希望能永远待在他身旁,即使他将和别的女人成亲。然而两人身份的悬殊使她连对他说声再见的权利都没有。
甚至今后,连心痛也得独自品尝。
“珩儿!”邵福晋远远就看见顼珩,便向他招手。
“额娘,您可回来啦!”
他终于等到这个月十五,额娘自寺里回来的日子了。都答蛮和他阿玛的死到底有没有关联,全等这一刻了。
他也曾想过,如果都答蛮是一般女子,或许他能够坦然地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她,然而却事与愿违。
每每见到都答蛮因他所编织的虚伪诺言而感到雀跃不已,他的心就强烈地感到无来由的不舍。
“是啊,怎么不回来,我宝贝儿子在想我啊!”“您也真是的,都年纪一大把了,说话还这么不害躁。”顼珩不忘调侃着邵福晋。
在一旁躲着的都答蛮看见了邵福晋,在心里头暗忖,原来顼珩的母亲是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她好有气质。
此时,都答蛮不禁忆起了自己的母亲。
“都答蛮,走吧。”
塔木拔拎着包袱,催促着都答蛮道:“趁他和他额娘在庭院里谈话,我们得快些走。侍卫已经被我打昏了,他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可是”
她的心仍然眷恋着他。
“别再可是了,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巴怜已经在外头等你了。难道你忘了和熙?玛格格约定好的事吗?”塔木拔残酷地点醒都答蛮不想忆起的事,急急拉着他往外走去。
“再让我看他一眼就好了”
都答蛮眼眶里噙着泪水,柔着声哀求着塔木拔,可是塔木拔不顾都答蛮的恳求,硬是把她给拉出去。
都答蛮频频回首,直到她熟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晶亮的双眼中,她的心也跟着彻底的封闭了起来。
最后,她竟只能默默地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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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珩儿,你这么急着要见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邵福晋问道。
邵福晋中年之后都留在山上修佛,一个月才回到府里一次,这府里的事全都由顼珩掌管。
皇上对儿子器重有加,让她放心地待在山上,远离俗事红尘。而顼珩深知母亲想求心宁安静,他也不会去打扰她。
“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打扰您在山上修佛的。”
顼珩从衣襟里掏出一把当初都答蛮架在他脖子上的精致小刀,深邃的黑瞳中交织着担忧不已。
他担心,万一都答蛮真的是杀害他阿玛的凶手,到时候,他该如何去面对她?他该如何取舍?
思及此,他原本平稳的心跳突地变得紊乱不已。
曾几何时,他一向不问世间情爱,潇洒地来去自如,竟也不知不觉地在脑中萦绕着她迷人的笑靥。她的笑容犹如春天初开的小花,勾引着他的心,他这次真的栽在一个女孩的手上了。
“这把小刀不是你阿玛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邵福晋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把小刀。
都已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
“它是被我找到的。”
“你是在哪里找到它的?你阿玛明明将它送给了一个蒙古人啊!”“什么?蒙古人?”
“你阿玛以前出使大辽时,曾在辽国的边境偶遇到一个乔装成辽国人的一个蒙古人,他将玉仙子送给你阿玛,你阿玛一开心,便将自己随身携带且最喜欢的小刀赠予那位蒙古人。”
“这么说来,那玉仙子真的是来自蒙古罗!”听到这里,顼珩心里已有一个底了。
看来都答蛮就是当初那个蒙古人的女儿。
“那为什么那蒙古人要乔装成辽国人将玉仙子送给阿玛?”
“因为他怕玉仙子会为蒙古人带来不必要的祸端,而在当时的辽国乱党正在追查玉仙子的下落,因为玉仙子有个古老的传说,凡是拥有它的人,便可得蒙古可汗的神力相助,宛如蒙古可汗再世,能再创下当年成吉思汗的强大的帝国,缔造神迹。”
“在我看来,真正在制造祸端的根本就是那对玉仙子!”顼珩气愤地奋力拍桌。
都是因为玉仙子,使阿玛遭劫,还让他误会了都答蛮。
“但是后来他再回到同样的地方时,却惨遭蒙古人杀害。”邵福晋想起了己故的夫婿,不禁悲从中来。
“额娘,您别再难过了,时候不早了,先去歇着吧。等明个儿我再派人送您回寺里。”
“好吧。”
得知真相,顼珩满心跃雀,殊不知都答蛮早已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