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阳洒在江南的枫泛河畔,河面波光粼粼,岸边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目不暇给。河中净是湛蓝晴空、白云层叠、山峦绵延的清晰倒影。垂柳轻拂河面,虫鸣鸟叫不绝于耳,许多蝴蝶在花丛间婆娑起舞,放眼望去,一片万紫千红。微风自河面吹来,清凉舒爽,令人心醉其中,仿若一处人间仙境。
“福晋,咱们到啦!”一位身形微胖的中年妇女,手中提抱着装有襁褓中女婴孩的竹篮首先下轿。
邵福晋拉开轿帘,一手牵着一位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下轿。邵福晋风姿绰约、身段娉婷,虽已结婚生子,仍不失其美丽。小男孩身着锦衣华服,一身贵气,仿佛生来就有股君王气势,在阳光下更显耀眼夺目。
“总听人家说江南风光明媚,今日亲自来此,果真是好山好水,虽然这一路饱受舟车劳顿之苦,也算是值得了!”
邵福晋睁大水灵的双眼,露出一抹娇丽的笑容,想将这幅美景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额娘,这河水好清澈喔,我可以下去玩水吗?”
邵福晋身旁的小男孩也被这幅美丽的景致给吸引住,他拉着邵福晋的手撒娇地问道。
“不可以,这河水表面看似平静无波,但谁知道河底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出现,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好。”邵福晋柔声安抚着小男孩。
一行人休憩不到一刻钟,蓦地,两道黑影手持大刀似旋风般疾跃而至,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什么事,其中一个高个儿轻轻一跃身,抢走奶娘手中的竹篮,站定在他们面前。
“啊!”奶娘惊慌地尖叫,使众人也跟着恐慌起来。
“不要吵,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一样也不能留,动作快点,否则当心我手中的女娃儿命丧黄泉!”高个儿男子出声恐吓道。“快!”
众人惊慌失措地急忙交出身上所有的金银珠宝,算一算也是一笔为数不少的钱财。
“把那些珠宝用布包好,丢过来。”另外一个矮个儿男子命令道。
闻言,奶娘急忙将所有的珠宝用布包起来,颤抖着双手,把包袱丢到他们脚边。
高个儿男子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包袱,满意地咧嘴一笑,正准备将手中的竹篮交回之际,忽地胸口传来剧痛,一把剑由他背后刺穿直至胸前,红色的鲜血霎时染湿衣襟。他回头一看,竟是矮个儿男子下的毒手。
“为什么?”高个儿男子痛苦地撑着最后一口气问。
矮个儿男子只是狞笑着,无情地抽出刺入高个儿男子身上的剑,顿时鲜血四溅,染红满地黄花。矮个儿男子使劲地朝他背后一踢,高个儿男子和女婴孩随即双双落入河水中,只见高个儿男子和竹篮里的女婴孩一同飘浮在河面上,霎时河畔一片腥红。
矮个儿男子拾起地上的包袱,轻轻一跃,飞快的窜入蓊郁树林中,瞬间消失无踪,留下一群慌乱的人。
“快!快救救我的孩子!”邵福晋一手指着逐渐飘远的竹篮,一手疯狂地推着奶娘,又哭又叫道。
“好好好,福晋您别急,我这就去。”奶娘安抚情绪激动的邵福晋。
奶娘见仪格格飘浮在不远处,便慢慢地走入河中,准备将仪格格抱回来。眼见只差一步,不料竟踩到河中青苔,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河里,引起一阵波澜,装着仪格格的竹篮也愈飘愈远。
“孩子,我的孩子!”
邵福晋声嘶力竭地欲唤回随着水波流去的女儿。
“妹妹!”顼珩贝勒扯着稚嫩的童音呼喊。
邵福晋和顼珩贝勒本能的想奔至河中捞回飘走的竹篮,却被身旁的仆人拉住。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要去救我的孩子啊!”邵福晋对拉着她的仆人嘶吼,整个人几近崩溃。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仪消失在自己眼前吗?那是她的心头肉啊!
“万万不可呀!福晋,您可是千金之躯,万一您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向王爷交代?”奶娘虽这样安慰,心里也是难过万分。但河的远处看似没有尽头,她怎么能让邵福晋和顼珩贝勒冒这个险?
飘在河面的仪格格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明了至亲分离的痛苦,令旁人见了不禁泪湿眼眶,直到小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春意盎然的枫泛河畔,伤心的母亲哀恸欲绝的哭喊,掩盖住不绝于耳的鸟叫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