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过后回过神来,看到一地的陶偶碎片,脸色顿时白了。
“赔赔赔……赔多少?”
“我刚出的摊位,八十个陶偶全坏了,十文一个,你得赔我八百文。”
柳槐月举着手里的一个,“这还有一个没坏。”
“这个你不是要买吗?算在内,一共八十个陶偶,快给钱!”摊贩抓着柳槐月的胳膊。
柳槐月急得要哭了,因为她根本付不起八百文。
刚才柳莺月给她的一百文,被她买吃的买玩的用去了七十五文,如今兜里只有二十五文,哪里够赔?
“我我我……我没有那么多。”柳槐月哭丧着脸说。
“你家住哪儿?找你家人来赔!”摊贩又说。
可柳槐月哪敢说家住哪里?
柳莺月会骂死她的。
她急得哭了起来,“我也不是故意的,是刚才那位大叔赶车吓着我了,我才不小心撞翻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哭,也不说赔。
小摊贩冷笑,“你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意的?我家里还有坐月子的媳妇和不满月的小娃要养,还有瘫痪在床的老娘要养,我全靠这些陶偶卖了换钱买米回家养家人,你可倒好,全撞坏了!你哭一嗓子就想不赔?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呢?”
围观的一人说,“瞧瞧这小姑娘穿得也不差,想来家境也不差的。怎么赔个八百文还不情不愿的?你瞧瞧人家摊贩,穿的还是打补丁的衣裳,你好意思嘛?”
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说起了柳槐月。
柳槐月急得放声大哭。
“这不是槐月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有人挤进人群疑惑问道,“出什么事了?”
柳槐月回头,发现来的是高玉成。
虽然和高玉成不是很熟,但不管怎么说,高玉成也是亲戚,是堂姐柳杏月的相公。
柳槐月像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高玉成的袖子哭着说,“高姐夫,救我!”
高玉成挑眉,“救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呜呜呜……”柳槐月哭着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高玉成笑了笑,“不就是八百文么?值得什么?我替你出了。”
柳槐月大喜,飞快抹了眼泪,“多谢高姐夫。”
“不过,你得帮我个小忙。”高玉成眯了下眼,又说。
“行行行,没问题。”柳槐月问也不问是什么事,飞快点头。
高玉成悄悄勾唇,从荷包里取了一粒银子给那摊贩,“这是九钱半银子,你还得找我一些。”
摊贩接过银子,笑着点头,“郎君,好说好说。”
他找身后的铺子里借了银秤,发现足斤足两,找人兑换了银子,找了一百五十文给高玉成。
高玉成朝柳槐月点头,“跟我来。”
柳槐月捧着那个陶偶,吸了吸气,跟了上前,“来了,高姐夫。”
高玉成回头看她一眼,轻轻冷笑了声。
他带着柳槐月,一直走到街市尽头的土地庙。
柳槐月站在庙门前,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疑惑,“高姐夫,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要我帮什么忙?”
高玉成走进了庙里,很快又走出来,抖着手里的绳子,二话不说将柳槐月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