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呀了声。
“原来扶桑是长这样子。”
“这是很寻常的花,你真没见过?”想了下,她走到他身旁坐下,并没有靠得太近,但至少可以映亮他的前方,以防他一个不小心掉进山崖。
这山崖说高不高,但要人命可是绰绰有余。
花借月笑了笑。
“其实我府上有栽种,可我从未认真地看过。”
“是吗?”瞧他笑得开怀,不像在作戏,梁歌雅不禁猜想,他大概满心权谋计策,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停下脚步欣赏。
说来,他也颇可悲,长在帝王家,为求自保,步步为营,就怕一个不小心身分效露,别说帝王梦碎,就连颈上人头都不保。
“那个呢?”他指着长在洞外崖壁上的花。
瞧他探出头,梁歌雅不由分说地将他扯回。
“你是想死是不是?身子探那么出去,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花借月瞅着她,突然皱起眉抚着胸口。
“我、我扯痛你了?”她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只是”
“没事、没事,我只是开心。”他笑露白牙。
在月光晕染之下,在灯火摇曳之间,那张不再存有心计的笑脸,纯真得像个大孩子,有些腼色、有些受宠若惊,还有更多的深情期盼,柔和了那张魔魅脸庞。
梁歌雅看得出神,心魂像是要被摄入那双琉璃般的黑眸,她随即别开眼,扯了扯唇角,道:“刚刚你指的花是萱草。”
话落,她暗暗吸了口气,平复有些失控的心跳,同时微恼仍受他影响的自己。
“萱草?”
但听到他回话,她赶忙移回视线,就怕他又探出身子,却意外对上他那双变得爱笑的眼,未完全平复的心跳再度乱了序,好一会她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其实这地方要白天来,到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收敛心神,她指向远方。
“这个时节的白天来,左边崖壁上可以看见许多野百合,而底下有大理花,满山的合欢和突竹挑,到了冬天,只要一踏进洞内,就可以闻到岁兰和黄海的香昧,而旁边那里,现在看不出是什么植物,其实那是垂枝海,开花时是整串的粉红,很漂亮。”
说着,她不自觉地笑起未,怔怔地看着崖洞外。
六年了,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故乡。
花借月贪恋的瞅着她的侧脸。那微眯着眼的笑颜,就像是初识时的歌雅,万般想念故乡的一花一木,他可以想见她回到故乡是怎生的激动。
终于,可以帮她圆梦了。
但可能是他的注视太露骨,她微微不自在的收了笑,察觉到这点,他随口问:“可现在也有股花香,那是什么花?”
“是藤花。”她看向远方。
“藤花?”
“藤花长在主灵谷,成片的藤花有各种颜色,不过现在花季快过了。”
“咱们去瞧瞧。”他蓦地起身。
“天色这么暗,什么也瞧不见。”
“你有带灯火。”他提起风灯。
瞧他一脸兴匆匆,梁歌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其实她也想到主灵谷走走。
“走吧。”她率先走出山洞。
“这边有捷径可以走。”
就在她沿着坡道往下走时,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她猛地回头,就见他狠狈的紧抓住一旁的树,差点没滚下山坡。
“我踩到落叶。”他笑得无奈。
他并不想在她面前出模,可这坡道泥泞,加上他身上有伤,他无法像她那般矫健的行走。
看着他半晌,梁歌雅终究朝他伸出手。
他愣了下,随即漾笑握住她的手。
“昨儿个有下雨,落叶会滑,你要走慢一点。”她低声叮泞,努力忽视他掌心传来的凉意。
“嗯,有你在,我会慢慢走。”他开心道,止不住心底的狂喜。
瞧,这就是他的歌雅,待人有防心,可却心软善良,就算讨厌他,还是会记挂着他的安危。
两人铅着坡道往下,越靠近山谷,飞爆的声音越是磅礴,直到他们来到山谷的腹地,终于瞧见她口中震撼人心的美景。
飞爆成束从山巅急落而下,犹如千军万马疾驰冲入岩池,池水情澈,聚成蜿蜒小溪往西而去。
“哇”此情此景美得教他转不开眼,不由自主的发出赞叹。
饼去的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宫中度过,宫中虽然有不少造林美景,但没有天然的飞爆,眼前这气势磅礴的飞爆深深地撼动着他。
“漂亮吧。”梁歌雅有些骄傲地说。
“美”
瞧他恍神着要往前走,她赶忙将他拉住。
“喂,别再上前了,你身上会被水花弄提的!”
“看得太忘我,一时忘了。”他笑道。
那温谦笑意教她不禁感叹。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曾经,她想过有一天,要和他一起回映春城,带他到孤岭山看这绝妙的风景,可怎会是在这种情祝下?
她的心变了,变得丑恶而镂着恨,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她没有办法不去恨,但他的转变,偏又牵扯着她的心,她好矛盾、好痛苦。
“歌雅?”瞧她褪去笑意,垂眼不知在想什么,他试探性地轻触她的手。
就在即将碰触的瞬问,她不着痕迹地回头,看向身后数以千计的藤花。
“可惜藤花大都己经枯萎,四、五月才是它们开得最美的时候,七月了,荣景不再。”
那花似她。
花季过了,只剩荒芜。
花借月回头,瞧见成串藤花只剩枝梢还开着几朵。
“调零也是一种美,那是在储存能量,好在明年再艳一个花季,就像荒凉的尽头,定有处繁华,生命不就是如此吗?没有历劫,如何重生。”
梁歌雅怔愣地看着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吗?
“效,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