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咔咔。
杨锐转瞬间又将一卷照片给压了出去。
在整个取样的过程中,黄茂和涂宪等人,都是全程监督和协助的。
采样是最重要的步骤,对于PCR本身来说,失误的地方很少,但是,一旦出现采样错误,那就全部完蛋了。
杨锐看起来像是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紧张的不行。
如果凶手并不在居民中,如果采样失误,如果技术人员操作有问题……他想要的是一个大新闻,可不是大丑闻。
但是,做事就是如此,你得接受可以接受的风险,如果不能接受,就提前结束,能够接受,就不能后悔。
马尔勒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
杨锐回到斯德哥尔摩,刚开始整理样品,就被舍伍德局长喊进了办公室,追问:“杨锐先生,多久能收到结果?我是说,多久能确定凶手。”
“如果运气好,明天,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估计要两三天的时间。”杨锐道:“我们的PCR仪不够一次性做所有的样本。”
“就是说,做完全部的样本,需要三天时间?每天只能做三百个?”舍伍德局长计算了一下,问:“能找到更多吗?”
“实际上,我们每天只能做不到200个,也用不着做完全部的样本。我们可以排除一些。”
“咦?可以排除,但是,不会因此漏掉人吗?杨锐先生,您要知道,我们想在法官那里通过PCR技术,是需要一些工作的,如果第一次就出错了,再通过就很困难了。”
杨锐笑笑,道:“不会漏掉的,我们是在确定的情况下,才做排除,实际上,我们只是排除了女性。”
“不是女性作案?”
“恩,因为凶手的DNA是男性的。”杨锐给舍伍德简单的说了X和Y染色体的关系,又道:“如果基因组计划完成的话,我们可以排除更多东西,目前来看,最安全的做法是排除女性,然后从青壮年的居民开始测试。同时采取了女性的样本,是为了避免意外情况。”
如果人体基因组计划完成,或者更进一步,能够了解更多的人体基因的信息的话,得到凶手的DNA,就可以绘制出相当详细的脸谱,例如种族肤色年龄等等,都很容易得到,是鹰钩鼻还是酒糟鼻,是卷发还是直发,都有迹可循。
但是,86年的人体基因组计划还在襁褓当中,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至少没有此时立即能用的东西,杨锐也就是说说而已。
舍伍德不准备询问更多的科学细节,杨锐告诉他的信息,已经让舍伍德颇为满意了,笑道:“这样最好了,我已经和法官谈过了,他们会独立了解这项技术,但我相信没有问题……”
尽管早在50年代,DNA的概念就已经出现了,但是,DNA作为证据,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新鲜事,每个国家的司法体系都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杨锐早前就有想法,听舍伍德这么说,不禁道:“我有个提议。”
“恩。”
“你们也许可以用一些较为确定的小案件,作为PCR的应用范例。如果通过一次的话,是否就可以解决司法认定的问题?”杨锐用生僻的英语单词,艰难的与舍伍德交谈。
他并不需要马尔勒案成为PCR仪的第一案,这样的第一对于新闻的支持很有限,他更需要的是一个稳固的案件。
如果能完美的证明PCR仪的价值,然后再宣传PCR解决了复杂案件,对杨锐来说,或许更有意义。
舍伍德则有些意外,道:“你是想用PCR仪,先破几个案件?”
“对的。如果你们不好安排经费的话,我们可以提供试用服务。”
“不用。如果只是小案件的话,费用不是问题。”舍伍德明显不在乎几万克朗的支出,只是沉吟道:“你对PCR仪很有自信。”
“当然。”杨锐笑了起来,DNA鉴定可是号称物证之王的存在,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各国司法系统都是把DNA当做神一样祭拜的。
舍伍德暂时没有拜神的冲动,还是同意了杨锐的建议,从他的角度来看,能选择更稳妥的方式,总归是不错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xiabook.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