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湍湍河流,铮铮声
孟晓山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军储站,当日夜里,便宣布了储长大人的决令,并责令这帮爱喝酒的好色之徒的士兵,于今夜里便行军到兵部报告。
军人,就是这样,一旦有所军令下达,便是要立即执行,这便是讲究的兵贵神速。
夜里的山村在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整个村里到处充满了哀伤与悲戚,但同时却又传来了歌声戏曲。住在慧兰夫人家的孟晓山,翻来覆去,却总是被吵得睡不着。他没有想到,当他将军部的命令传达下去后,这些士兵们并没有收敛,本该离开的他们,却没有立刻离开,还是仍然在李琪夫人家里,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地欢歌热舞。索性他不再强睡,干脆去催促一下他们。
可是,在晓山刚要拉开门的瞬间,慧兰夫人却拦住了他。慧兰夫人用身子紧紧地堵住了木门,堵住了晓山出去的门,脸上是那么地目无表情。晓山停了下来,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阻止他?慧兰夫人用询问的口气道:“他们,他们是不是要被送上战场了?”
晓山并没有听说他们要被送往战场,道:“不是,他们只是被换防,今晚是去兵部报道的”。
慧兰夫人突然露出了点儿哀伤,像是乞求似地道:“不要管他们,就让他们过最后的一次狂欢吧。也许,也许,明天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慧兰夫人用如此沉重的语气令晓山有些混乱,“什么?什么最后一次?”。一时听不明白,但是马上意识到了,后方驻守的士兵,一旦被换防,停止了驻守的任务,自然就要去前线了(当然是对于战争时期的情况)。而去了前线就意味着什么,那是生死不知的九死一生。突然,晓山泄了气,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断送了这些个士兵的生命,亲手将他们送往了战场。
他最终没有出去,怀着愧疚的心,今夜他是注定难眠了。
清油灯的捻子在慧兰夫人的绣针下,挑了又挑。夜,即使再深,但每个人都是夜寐难眠。晓山放开了神识,便很快地锁定了李琪夫人家里,他听到李琪夫人肆意的声音“来吧!干杯吧!让那该死的太监队长一边去吧。”“干杯!”“干杯!”数男数女的声音应和,一群人举杯喝干了手中的酒。情绪激昂的舞蹈过后,他们有说有笑的,可是忽然一个不协调的哭声打破了大家原本故意不愿提起的心声,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今天就是最后一次的欢聚,他们这些男人又要奔赴那可恶的战场。这个女子不再忍了,大声地哭了出来,接着是一群女人的哭泣,是一种离别的哀伤。
后半夜的鸡鸣拉响了离开的钟声,二十多个士兵马上整理了仪容,收起了昔日放荡的身形,在一片女子的抽泣声中,收拾好行囊,列出了方队列形。
看来是要离开了!晓山收起了神识,似乎要听那离开的脚步声。但是脚步声却越来越大,很快院子里便踏踏作响。慧兰夫人激动地推开木门,晓山也跟着走了出来。只见面前的这二十多个士兵,晃了晓山一大神儿。这二十多个的儿郎笔直地列着方队,向着晓山这位队长,深深地挥了个军礼。副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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