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当为魁首,阚左史以为如何?”
阚高璐是骄傲的,他将帽子丢给刘画家,看着众人垂涎的看着场中舞女,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春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您都是对的——”
程易起身挡在春华面前,仍旧是微笑,“阚左史从来是兄弟中最义薄云天的人,”说着他上前两步堵住阚高璐的去路,“这花魁的名次还需众位风尘中的英豪来定,一事儿不烦二主。”
阚高璐这会儿也气笑了,也气消了,总得给兄弟两分面子,“我等虽不是靖国英雄,却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春华见好就收,举杯煮酒,“愿我大宣歌舞升平,永享盛世。”
“歌舞升平,永享盛世!”
众人都是一流的艺术家,对美的感知是比常人敏感的,也都有自己的骄傲。
“从来以为这人做不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天然的人行走坐卧怎么能美?
这本身就需要练习,练习多了再求那天然,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执着。
“没想到有人能到如此高度!”还正好的年纪,正好的长相。
“今日我等有福!”
阚高璐停下来,几人挥毫泼墨,或作诗,或撰文,或绘画,以记今天的事儿。
几名各行魁首各得了一件宝物,也拿出了看家的本事,真正的表演起来,厅中所有的门窗都在春华的命令下打开,众人一圈又一圈的欣赏花中魁首们的表演,整个红楼透出比上元佳节还大的热闹,较往日那种捂在屋里的精致的韭黄升腾为热辣辣的韭菜的那种热闹。
红楼自此后每年都有这一轮比试,比试优胜的花魁会在第二天,在平康坊鼓楼下的戏台上表演三天,使长安的文艺真正的冠绝天下,推陈出新,成为地星文艺中心。
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为几人赐宝后,春华几人就离开了。
春华掀开车帘透过玻璃笑看向程易,就像塑料垃圾被燃烧瞬间迸发出来的热回撒到程易眼中。
吾道不孤。
她们的坚持并不是一场自娱自乐的笑话。
马车行走在长安的街道上,一步步向着公主府而去。
世间有百种米养百样人!
不是什么非黑即白的。
春华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楚这个事实。
不是所有人都是只关注怎么获得更多的钱,权利,美色,还有很多的人就像今天的阿吉斯一样。
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
在自己的舞台上绽放自己的光彩。
绽放过后,是生是死,是好是歹,那都是别人的事儿,自己专注的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儿就好了。
所有能在各个行业做出成就的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一瞬间,她对慕容铧的死释然了,那种愧疚不舍化为一中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温暖。
就像后世听过的一句话,“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点人活着他却死了。”
昙花随短,昙花极美!
而她,还是做一株自在的狗尾巴草就好。
明天就是她同程安之大婚的日子,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或许天底下还有很多更有趣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