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或少的带着几分轻松和意气风发。
是的,同温吞的太上皇相比,刚过四十的当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所有人都知道,当今是走到哪里强到哪里,不是像他祖父一样凭权谋,也不像让皇帝那样凭借大宣的国威,而是像开国之君一样。
掌兵时一马当先,理政时勇于担责,一片兴旺气象。
轿辇缓缓坐落于含元殿阙楼。
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身着礼服的宫人。
“景安公主殿下驾到!”
身穿朝服,上下车辇至多一步,对春华而言并不是难事,她夸张的看着周围的人像对珍宝玉器一样对自己,生恐一个动作不到位惹来大祸。
为什么一夜之间变化这样大?
“阿春来了!”皇帝身穿吉服迎了出来。
“大典在即,不知陛下唤我所为何事?”
“叫我二哥!”
“礼不可废!”
李碹看着这个固执的小妹妹,顿住了,从定下天子之位,天底下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忘记了‘不’这个字!
对于始终如一的这个小妹妹,李碹自然是不会责怪的。
“好,好在你同父皇还是曾经的样子。”李碹笑着举起拳头顶了顶春华的肩膀,像从前的那样,“但是,你既然当我是皇帝,那么,我命令你叫我二哥。”
春华同李碹自然是相熟的,侧着头看了他,确认那种认真不是玩笑,甚至带了丝落寞,她惊住了,“二哥?”
她一直以为这个平日里只是笑着看他们玩闹的二哥只要有事业就可以了。
“好好好!”李碹笑的像是个得到了奖赏的小孩。
来不及让春华反常,李碹又抛出了一句更让人惊讶的话。
“停会儿你同我共上御龙图。”
御龙图,那是天子的象征,天子也只有举行大典的时候才能走,唯一能走的女子,只有正宫皇后,而且一生仅有册封典礼的一次。
“二哥你要将我架在火上烤?”不知道是哪里的劲儿。
“我需要的,是后宫不得干政,这天子的尊贵只能是我们李家人独享。”说起这话,李碹脸上带了政客的冷酷客套。
春华一愣,想到了历史上的众多主政的皇后、太后,还有李碹刚从她们手里夺回权利的崔太妃、贾皇后。
难道是暗卫的实力能够动摇国本?
但,这跟当今的皇后搭不上啊?
王皇后无子,冯贵妃得宠,宫斗能影响当今?
不像啊!
“皇后代表的是未来的天子!”春华电光火石间想出了一个理由。
“我们李家的皇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之,这是圣旨。”李碹截住了她的话。
春华默了,李碹是嫡子健在的嫡次子,再说就真打脸了。
她只能赶紧回忆登基大典的规矩,寻找合适的方式。
李碹不再管她,而是一马当先进了阙楼。
他的皇位得来的并不安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有那么五分是大哥、三弟同景安让出来的,尤其是景安。
当冯贵妃同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陷入了沉思。
王皇后至今三十有六,但无子,他的儿子有十八人,他们还能像他们兄妹一样平安的过渡皇权?
唯一的办法,就是重立皇后,仿汉景帝故事,都是他的儿孙,他自然不想他们自相残杀。
今日的典礼硬要同一人分享尊荣,他宁可是景安,一来彰显他的大度,二来也是向外宣誓他的后宫权柄有限,不得干政,三来,也是向天下,向父皇、三弟以及拱他上位的堂舅宣告,他李碹有恩必报,他尊重他们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