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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白走进亭子内,他取了已经凉掉的酒水,饮入喉中,旋即摔掉手上的酒杯,剑指皇甫泉,大笑道:“明年今日与君再约湖心亭,可赶赴约?”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皇甫泉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笑容,握拳在空中击出:“有何不敢!”
次日,一骑出城,赶往南部边境,生死由天。
半年后,南部边境,身披金甲的皇甫泉脸上满是鲜血,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的,他一剑划开面前敌人的喉咙,鲜血喷洒了他一身,旁边的七八余名士兵靠在他周围,一人低吼道:“太子,你走,吾等断后!”
皇甫泉看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敌人,目光望向远处骑马的天鹰将军,抹去脸上的鲜血:“走不掉了,要死一起死,我这个废物太子不能带你们赢下这场仗,那就陪你们一起死吧。”
剩下的士兵狠狠咬着牙,怒吼道:“好,那我们今日就和太子生死与共!”
“冲啊!”
几百人围成的圈子中,皇甫泉等人拼死搏杀,血流成河。
“皇甫泉,你必死无疑,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吧。”
天鹰将军漠然的看着殊死搏杀的皇甫泉,继续道:“你若肯降服于我天鹰帝国,本将可以禀告圣上,给你一个王侯之位。”
“嗤……”
皇甫泉一剑捅穿面前之人的胸口,目光凶狠,低吼道:“做梦!星陨从来没有投降的太子!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冥顽不灵,那就全杀了。”
天鹰将军一挥手,持着长矛的天鹰士兵冲向皇甫泉等人。
“太子小心!”
剩下的四人眼瞳猛地一缩,挡在了皇甫泉的身侧,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数十只长矛洞穿了他们的身体,皇甫泉眼睛通红,天鹰士兵后退,长枪挑着他们的尸体高举,鲜血淋漓。
皇甫泉孤身一人站在包围圈内,长剑插在地上方才没有倒下,他垂着头,鲜血不断滴落在地面,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对不起,不能带你们赢了,这边境,我守不住了。”
“还有湖心亭的故人,我皇甫泉要爽约了,你若是生气,要打要骂可能也找不到我了。”
周围的天鹰士兵拿着长矛再度充斥过来,一个个沾着鲜血的矛尖直指皇甫泉。
“再见。”
皇甫泉闭上了眼睛。
“轰!”
一柄剑身如光芒般的长剑跨空而来,落在皇甫泉身前,气浪猛地爆发,掀翻周围冲过来的士兵,一时间人仰马翻,靠近的一圈人甚至被剑气割的浑身是伤,不甘的倒了下去。
皇甫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长剑,有一道虹光跨空而来,落在皇甫泉面前,白衣男子拔出手上的白芒剑,朝地上的皇甫泉伸出了手掌,笑容温煦。
“天下在我,来日与君同守,同狩!”
那一年,南部边境告捷,天鹰帝国惨败而归,星陨太子之名响彻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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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出来逛逛了。”
皇甫泉和白衣男子坐在酒楼靠窗前,目光望着下方川流不息的人群,微笑道:“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太平盛世。”
李恒白百无聊赖的看向城门口,淡淡道:“没架打,太无聊。”
皇甫泉无奈一笑,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对面的李恒白怔在了那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城门口有一匹白马徐徐走进,一个青衣蒙纱女子斜骑白马,手握竹笛。
犹记那年你从北方来,斜坐白马吹竹笛,吹散满城轻烟霭。
“嘿,这女子不错,我下去看看。”
李恒白眼睛一亮,望着那骑白马一路到了前方茶摊坐下的青衫女子,迅速的下楼而去,皇甫泉见到李恒白那副动心的模样,悄悄收起心中的那一抹惊艳,笑着跟了下去。
茶摊内,小二上了一壶清茶后便躲在后方,痴迷的看着那个青衣女子。
片刻后,小口饮尽杯中清茶的青衫女子缓缓起身,芊腰间系着那只竹笛。
“这竹笛可是姑娘的?”
一身白衣的李恒白手上不知何时握着那只竹笛,走上前笑道。
青衫女子看了一眼腰间,旋即平静目光望着李恒白,眸光清澈如水,不起波澜。
“在下与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
李恒白笑着将竹笛递了过去,旋即道:“哦,对了,在下星陨李恒白,敢问姑娘芳名?”
青衫女子沉默了一会,旋即接过那只竹笛,声音清冷,道:“白安青渔。”
站在远处的皇甫泉笑看着二人,心底那抹悸动被深藏于心底,远处茶摊内的小二自卑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粗陋衣衫,自嘲一笑,目送着那男女缓缓远去。
忆当初,白衣正风流。
遥旧年,青衫也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