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让你们找到我的家人,请他们出面来劝我向警方自首?”肖阳向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话机的朱迪挑了挑眉头,“我想还是不了,谢谢。”
这个回答显然也在对方的意料之中,“那你至少可以帮我们确认一下福斯特女士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当然,女士?”肖阳抬手示意,朱迪清了清嗓子,朗声回答道:“谢谢关心,我没事。”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女士,请保持冷静,还有你,先生,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来保证你们的安全。”对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现在,先生,让我们来谈谈条件好吗?”
“条件?当然,让我想想,我的第一个条件是……”肖阳停顿了几秒钟,吊足了对方的胃口之后才继续说道:“换个职衔更高的人来跟我谈条件,谢谢!”
对面陷入了沉默之中,大约过了十几秒,那位米尔斯警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有什么条件你大可以跟我谈,先生,如果我做不到,自然会找我的上级或者……”
没等他把话说完,肖阳一伸手,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迪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看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朝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肖阳转过身,十指飞舞,在琴键上穿插起落,琴声磅礴大气,震憾人心,却是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即《命运交响曲》)。
朱迪怔怔地听着,暗忖:他这是在暗示我,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么?
第一乐章还没弹到一半,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
抬眼看了下表,肖阳没理会,继续弹他的钢琴,任凭电话机在那徒劳地响个不停。
自娱自乐了一会,他才停下弹奏,走到窗前向外面瞄了一眼,此时的山间公路上已经堵满了各式各样的媒体车辆,粗略一数,至少也在三、四十辆以上,群情激奋的记者们抗着长枪短炮簇拥在警戒线前,大声抗议着、呼吁着警方尊重舆论自由,将原本安静详和的豪华社区搅得鸡犬不宁。
满意地笑了笑,肖阳放下窗帘,再次调高电视机的音量,换了一圈频道,发现至少有一半的电视台已经临时调整了节目安排,开始直播或插播本次“朱迪-福斯特被绑架案”的实况,所播出的镜头无一例外都是所处这间豪宅的外景,通过这些画面和解说,就可以很直白地监视到警方的反应和调度情况,倒是省去了从窗口向外窥视的麻烦与风险。
将频道锁定在最早报道本案的洛杉矶KTLA电视台,肖阳帮朱迪倒了杯刚煮好的黑咖啡,顺便给自己也准备了一杯,坐下来喝了几口,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
瞅瞅刚出现在电视镜头里的那位肩扛两枚银色星徽的白人高级警官,肖阳放下杯子,打开免提:“你好?”
一个成熟、威严、充满自信的嗓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你好,我是副总警监罗曼-卡尔,来自LAPD(洛杉矶市警察局),可以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