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越九不禁佩服,这人的忍耐力,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识。
“疼吗?”他轻声问道,明知这是句废话,不问出来却仿佛不甘心似得。
“还行。”宁上陌歪着头道,她没说谎,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醒过来,她总是争分夺秒在想其它的事情,疼不疼的,倒还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越九深深地看她一眼,另取了一瓶药出来:“这是止疼的,你的腿伤已经不适合用膏药了,我给你一些药粉,疼的时候,你吃点止疼的。”
宁上陌真诚地道:“多谢。”
越九不答,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处,麻麻痒痒的,还有一丝疼痛,宁上陌低头看着,突然听到越九头也不抬地道:“何苦这么作践自己,遭罪的,不是你自己吗?”
“嗯?”宁上陌表示听不懂。
越九直白地道:“王妃有什么事,本可以直接跟王爷说的,但若是王妃一直这样,难保王爷不会觉得烦。”
这个越九,怎么嘴那么碎啊,明明看着清清冷冷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每次来,必然有一番说教,宁上陌知道他是站在他好朋友那边,可怜的她,没有朋友。
“行,我知道了。”她不是很上心的应着。
越九也知道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欣赏,只是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渐渐地,宁上陌一天昏睡的时间占了三分之二还多,而醒来就要承受钻心的疼痛,越九的止疼药不能常吃,那东西好像有一点致幻的作用。所以,宁上陌只能硬生生的忍着疼痛。
她还要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在做最后的挣扎。
天问警告过她,这身体本来就有毛病,一点点伤口,可能都会加剧身体的恶化,可她,别无办法。
因为施针,最终导致伤口无法愈合,越九对此束手无策,宁上陌已经认命,既然终归是天问说的那种结果,那她起码,要把巫马凉的腿治好再说。
宁上陌眼皮又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只手,在将她往睡眠的深渊中拉去,她潜意识里非常抗拒,害怕也许一睡,就醒不来了。
握着银针,双手在颤抖,眼有点花,差点找不着穴位了,用力往下一按,疼痛迅速从膝盖,传到了心尖和大脑。
睡意总算驱散了一点。
宁上陌挣扎着下地,她好几天没出门了,每天就只是昏睡和抵制疼痛,脚一落地,才发现双腿软绵绵的,哗啦一声,摔倒在地。
小丫头匆匆忙忙跑进来,看到宁上陌这副狼狈样子,眼泪又掉了下来,站在原地,张着嘴,泪眼婆娑,宁上陌叹了口气:“来,扶我起来。”
自那一摔后,宁上陌精神更坏了。小丫头心内惶恐,偷偷将她用的银针包给她拿走了,宁上陌醒过来之后到处找不到,她脑子里有些恍惚,一时间没想到叫人,而是自己出去寻找了。
她一个连床都没法下的人,惶急之下,竟让她走出了房门,只是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又急着找东西,一个跨步,整个人都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