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枯坐许久,却再不见有人到来。想来若非一众洪荒大能托大姗姗来迟,便是看不起新生妖族。帝俊面色颇为不善:那些老家伙最好祈祷不要是第二种!可如今也不能让已来的客人干等,便提议道:“众位均是我天庭贵客。初来此地未免生疏,不如便由帝俊与舍弟伴诸位游玩一番,如何?”
最先从位子上起来的竟是羲和。她柔柔一笑,说道:“那倒也是。我在太阴星上呆得好生气闷,也想四处游玩一番,如此有劳二位兄长了。”她原身是太阴星中生出的三足金乌,叫帝俊、太一兄长也没错。
太阴之主已然开口,众人也不好说不去。于是女娲便起了身来。西昆仑之主、西王母天瑶亦起身。代飞禽一族前来的凤族公主、代走兽一族前来的麟后、代鳞甲一族前来的西海龙女亦称是。广成子见应和之人俱是女身,便向无当与云霄打量一眼,将目光停留在了云霄身上。
云霄望了一眼多宝,他正向云霄微微点头示意。云霄遂出席,同众女一道,随帝俊、太一二人游玩起大中央天来。女娲兴致本就不高,只是碍了妖族的面子不得不来,索性远远落在了后头,又与云霄碰在一起。
云霄无奈,稽首为礼:“师姑。”
女娲神色一僵:“这师姑听来可还真不习惯。云霄,我自化形出世,除兄长以外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可现今我却真真服了你。智谋无双、胆大心细,倘你为男子,成就必不在那二人之下。”她望了望众人前方的帝俊、太一二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悠悠叹了口气。
云霄哪敢戴上这顶高帽,遂老实答道:“师姑谬赞,云霄愧不敢当。”自己也不过是在人世间多活了一些日子,事情见得多了一些。女娲到现在为止仍是个被伏羲宠坏的半大孩子。偶尔有些老成,却维持不了一时三刻。却不知日后那高贵圣洁的人族之母,究竟是怎样炼成的?云霄实在是有些好奇。
“呵……”女娲轻笑出声,心情竟好了许多,“小云霄,你这是害怕我找三清告你的状么?”她本是天地初开便化形的生灵,年岁长了云霄许多;更兼云霄一直口称“师姑”,遂起了逗弄的心思。
云霄盯着女娲那张俏丽的嫩脸,完全无法接受她这故作老成的叫法。女娲见她愕然,不禁又是一笑,“走罢,我们可落下了许多呢。”
“难得娘娘记起。”紫袍金眸的太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二人身边,“倒是我兄弟二人照顾不周了。”虽是道歉,他却并无半分低下姿态,反倒隐隐有些凛然。
又是他……
女娲哎呀一声,道罪过罪过,即刻化做一道红光来到羲和身畔,回头向云霄狡黠一笑,意味不明。云霄只觉得女娲今日行事处处透着诡异,赶紧向太一告罪,便欲追上前去。不料太一袖袍一展,竟以准圣修为将云霄生生困住:“云霄仙子倘不介意,便由太一相伴,游玩天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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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不介意,便由太一相伴,如何?
那缈若天云的仙子分明已牢牢笼在袖袍之中,精致的面容微微有了些恼怒与慌乱。东海伊人,若隔云端;岂知每日太阳东升之时,金乌展翼喷射熊熊太阳真火,亦燎不尽识海之中那清逸绝美的姿容?
“既忘不了,便收入太阳宫!”兄长冷漠的话语犹在耳畔。
扶桑入海,汤谷初成;东海之畔少女白衣飞扬,明眸若水。那日好奇随了她进入蓬莱,出浴美人竟如太阴月华一般柔美澄澈,教人移不开眼去。慈航指天为誓,誓乱天机,纵混沌钟亦也无法感知那女子言语所指。上清门人,竟厉害至此么?
双龙出海,阵法精微。少女指尖闪烁白色毫光,姣好的面容上显现出难得的凝重神态。
“……贫道昆仑上清门下云霄,不知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少女直面自己,不卑不亢。云霄,好一朵夺天地造化的云彩!在东海之上晃悠数年只为找寻合适的居所,也惟有她才能做出这等事来。皎皎素手结印,如雪纱衣飞扬,纵是打坐入定,亦让远在太阳星上的自己移不开眼去!
不知何时,朝阳出海的一刻望望那三座相连的小岛,已然成了习惯。
紫霄讲道,昆仑山上大手一抓,将那仙子生生抓了去。怎知那时金乌嘶叫不休,熊熊真火烧红了整个东海!还是兄长将自己带到紫霄宫,方才又见到了她。眼见那璨若星子的乌瞳好奇地望向自己,饶是素来心境稳固,也几要心神不守起来。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人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
昆仑山脚,她乖巧地站在通天身后,小心翼翼地取下最小的青色葫芦,一时间竟是如此刺眼。这等女子,该得到天地间最好的!白光驾云而去的一刻,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兄长得宝欲行,女娲却道:“太一道友且留步。”
便在那时,自己知晓了她东海那番惊天举动,知晓了女娲隐约之间的担忧。伏羲与她相伴万年,向来将她宠得无法无天,此刻竟让她有了不安的感觉。伏羲虽仍旧一如既往地宠着女娲,可不时却赞叹起她的聪慧、睿智与大度。
是的,大度。
很难想象会有人将乾坤鼎这等至宝拱手相让,更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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