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丽莎,罗马人的皇帝,君士坦丁堡的知县,四万子民的共主,向朕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圣骑士,他们虔诚又高贵,他们正直又诚实,他们幸福快乐生活在那耶路撒冷城,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欢喜。”
西域的教化王为了巩固东方圣地的利益,曾经建立招揽数个僧团,曰孔庙卫队,曰孔墓卫队,曰独逸卫队,曰圣脚汗卫队。
这圣脚汗卫队,原是一伙在东方圣城治病救人的善人,还在圣墓边建了一座医馆,收治圣地的穷苦病人和朝圣者,故而也叫圣医馆骑士团。
不过番婆子对这些所谓的圣医馆骑士团嗤之以鼻,她说那些人所谓治病救人,就是把病人安置到医馆的空床上,每天拿一碗稀粥吊着命。大夫们也不给把脉抓药,就发点圣饼圣水,涂点膏油,再带着病人念经祈福,朝着尔萨的金身磕头,病人若是死了,定是昨天晚上弥撒的时候想女人了,心不诚,被尔萨收了,若是侥幸不死,那就是医术高超,尔萨显灵,这神迹自然会被大夫们反复吹嘘。
不过施粥铺床也有开销,再者圣医馆骑士的主业是保护前来朝圣的旅人,沿途修桥补路,不是一般的大善人还真干不了,这伙大善人的善事是越做越大,人人都知道有一伙叫圣医馆骑士团的大善人在圣地行医。
过了许多年之后,天数有变,圣城被大食教的萨拉丁打下来了,大善人们在圣城里混不下去,平时在城外善事做得太多,生怕萨拉丁焚书坑儒,连夜举家逃亡,跑到隔壁的阿卡县。
又过了些年,这些大善人是麻袋换草袋,一代不如一代,索性连阿卡都守不住,干脆逃离大陆,在大岛塞浦路斯上落了脚。
不过塞浦路斯本地的地主和大善人们相处并不愉快,塞浦路斯地主自己家也多次内讧,圣医馆骑士团的大善人们也不愿意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所以他们干脆一拍两散,又打算另觅他地安身立命。
大善人们看中了一座叫罗德岛的海岛,打算在这座岛上烧地开荒,坐地收佃,这想法固然很好,老成谋国,唯一的问题是,这座岛可不是无主的。
这座罗德岛上住着拂菻国的国民,乃是拂菻国的王土,可是大善人们可顾不上拂菻王的反对,直接派遣乡勇乘船到了岛上,对岛上的寨子展开围攻。
尽管拂菻国在当地的军民奋勇抵抗,还是被大善人们举债招募打手,强行打进寨子,故而现在拂菻人念起这圣医馆骑士团的国号,无人不咬牙切齿。
康丝坦斯亦是如此,她的卧室里不仅有一个标着鄂图曼国旗的小人,还有一个画着八角十字的小人,上面都扎满了针。
不过巫蛊之术要是有用,怎么从没听说有哪个国家靠巫术治国的?你要真能咒杀这帮大善人,朕回头就找几个神婆神汉,真人高僧在北京摆个水陆道场,咒死那黄太吉。
你要不是一国之主,现在多半已经被架柴烧了。
尽管这大善人着实可恶,但眼下求助于大善人。
商帮之患,病在肌肤,只要热毛巾烫敷就能痊愈,大善人之患,病在肠胃,只要灌下汤药就能完好,唯独这鄂图曼人病在骨髓,只靠本地的医生已经药石无灵,回天乏术。拂菻国的医生没办法,不代表大善人没办法,圣医馆骑士团精通歧黄之术,治这鄂图曼人是最好不过。
其实西方的匈牙利国王、德意志的周天子、波兰和立陶宛的大公都很有兴趣与拂菻国连横合纵,共抗暴秦,不过前往西方的陆路都被鄂图曼人占了,若是不做准备就跑去欧洲,万一被苏丹的兵马抓到,可就不妙了。
毕竟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一个巴塞丽莎,好好地君堡不待着,跑去欧洲做什么?不是去搬救兵,难道是去探亲联谊不成?
再者这些个国家都是陆路强国,也就是说他们的船并不多,一旦君堡被围,都要慢悠悠的集结兵马筹备粮草打过来,反正朕是不信这些同宗的弟兄会凿穿鄂图曼人在巴尔干的防线,直援君士坦丁堡城下。
等他们打到君堡,恐怕给番婆子收尸都来不及了。
所以要找一个水师强悍、精于步战的帮手才成,环顾周围,又有大军,又有船队的势力,就只有圣医馆骑士团的大善人们,故而番婆子打算去拜访他们,与大善人结为防御同盟,一方有难,另一方就去支援。
虽然朕是想不通,万一鄂图曼人围攻圣医馆骑士团的罗德岛,番婆子上哪里变出大军驰援罗德岛,这罗德岛大善人的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同意番婆子的亏本买卖。
再说上回圣医馆骑士团入侵罗德岛的时候,你们拂菻国派的援军不就被风吹偏了,结果船都飘到塞浦路斯,全都被塞浦路斯的地主抓了,最后被献俘给大善人吗?
所以朕对此事兴趣缺缺,既然番婆子想做此事,朕就照着她吩咐的做了便是,至于能不能谈成,那只有天知道。
或许罗德岛会看在唇亡齿寒的份上,围城时派几个骑士前来支援,不过要让他们下血本支援,却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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