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倒霉,他手里有那么厉害的药,沾一沾就连蓝皇都能轻而易举放到,原本以为解决皇族之后就能扔掉他的。”
“去他娘的,看他下的这些什么鬼命令,原著民贬为贱民迁居外城,我们倒是成了贵族,却都被圈在这里,还说贵族和贱民不应该接触。”
“这家伙是不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轻点声!这离他住的地方可不远,小心把你也贬去外城。”
那鲛人那么一说,他的同伴悻悻地闭了嘴,两个人很不高兴地离开了。
谢尔留在原地,呼吸心跳的频率没有一丝变化,却暗暗蹙起了眉。
他们口中的那个巫夔,怎么让人那么陌生。
贱民?外城那些半死不活的鲛人是巫夔造成的?
用力捏紧了手中的鲛珠,既然巫夔的住处不远,那还是尽快去拜访一下这位“叛族者的首领”。
他原本以为巫夔既然已经手掌大权,虽然时间短,但住的地方一定尽全力弄得富丽堂皇。
小心翼翼地找了半天后,却意外地发现也不过是个大点的屋子。
外面看上去并不多起眼,甚至还比不上之前见过的一些所谓贵族的住处。
潜入建筑内之后,里面的布置倒是有些眼熟。
谢尔眉心微动,恍然想起,当年与杨深一同偷窥鲛人的秘密被巫夔发现后,那个男人逼着他把他带回他家,那时巫夔的家差不多就是如此。
看来他很喜欢这样的陈设打扮,想不到巫夔还是个念旧的人。
只是这些情景让谢尔想起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回忆,比如说蓝夙渊还下过旨赐他做谢尔的未婚妻。
该死的,想到这里他忽然又觉得还是不要让蓝夙渊重登皇位好了,免得再遇上这种事。
心头微微一乱,有那么一个瞬间,谢尔忘了控制自己的动静,然而他很快回过神来,收束心神。
环顾四周一圈,没有动静,看来并没有暴露行踪。
谢尔更加小心地往里走,然后看到用手撑着额头,坐在桌前似乎正在假寐的巫夔。
那人脸上依然带着常年不变的笑容,连闭着眼睛都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谢尔觉得这笑流于表面那么地不真实。
他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
巫夔笑不笑与他何干。他只是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反叛而已。
就在这时,原本合着双眼的巫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睁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来了就出来了。”
隐在暗处的谢尔一惊,巫夔什么时候发现他的?他的隐匿技术明明已经相当高明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被巫夔一眼识破。
这人是在他身上安了监视器不成。
谢尔犹豫着,考虑巫夔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使诈,就在这时,却有一个鲛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那人神色阴郁,声音尖细,令人毛骨悚然,“巫夔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
原来他发现的另有其人,谢尔收回原本迈出去一点的脚尖,继续潜伏。
心头松了一口气,却好像还有点比放松更多的东西。
失落?怎么可能,这大概是错觉。
巫夔看了看眼前这个鲛人,基因使得鲛人们全都生来美丽,但这个鲛人虽然也长得很好,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想靠近的阴郁气质。
就连他的长尾也是黑漆漆的颜色。
“有事?”巫夔侧头看他,尾音轻扬,像个调戏美人的纨绔。
那人丝毫无动于衷,尖细的声音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巫夔大人,你严令贵族不能与贱民接触,到底是为了什么?”
巫夔长眉一条,懒洋洋地说:“啧,这不是你们的愿望么,脱离叛族者的身份,成为人上人,报复原有的鲛人?”
“可是——”
“可是什么?我命令的是不许贱民与贵族接触吧,区分内外城不就是为了彰显你们渴望的身份么,怎么,你们还想跟贱民混在一起?”
“哼,巫夔大人好一张利嘴,当初也这样与我们谈判合作,把蓝氏皇族拉下马来,如今终于一统鲛族,阁下半夜心安么?”
巫夔一脸你脑子有病啊的表情,“你们都不怕,我有什么好不安的?还是你们希望我幡然悔悟,把蓝夙渊弄回来,统治你们,送你们回无望深渊?”
那人被气得一噎,恶狠狠道:“你手里的药最好没有用完的时候,还有,那群贱民可不会感激你!”
“呦,贱民而已,感不感激,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你想吃药?”
黑色的身影在水中一闪,迅速没了踪影。
这时巫夔却又转过头来,望着谢尔藏身的方向,“出来吧,小家伙,听墙角好玩么?”
一阵长久的沉默。
终于,谢尔慢慢从暗处现出身影,一言不发地与巫夔对峙,目光交汇。
巫夔笑,“你这是什么表情,亲爱的,打算揍我呢还是打算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