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巳年,庚戌月,庚戌日。
今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现在是十月的秋天,阳光明媚,秋风和熙,让人精神倍感清爽。
关正飞和徐若琪的婚礼在定在今天上午十一点,婚礼仪式选在圣玛嘉列教堂举行。
在香港结婚一般有两种仪式,都是法律所认可的有效婚姻。
一种是在婚姻注册处,由注册官负责主持证婚,双方见证人签署婚书。
另外一种则是在教堂,由教堂神父担任婚姻监礼人,主持婚礼仪式。
不论选择哪种形式举办婚礼,需要在两名或以上见证人在场的情况下举行。
而中国人传统的摆酒就算是结婚的那种,自然不被法律所承认的。
卢东杰一大早就穿着打扮好,带领着整支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进驻了关家。
关正飞的家在油麻地的一处旧式唐楼单位,今日从里到外,布置得格外喜气洋洋。
这一处唐楼单位,一个客厅,一间主卧,两间客卧,其中有一间卧室还要做板间房。
从唐楼的大厅,望向外面的街景,有一种宽阔的视觉,不至于让人感到沉闷。
相比于徙置区的屋邨,整搂居民使用一个公共冲凉房,这里环境已经算不错了。
香港政府未大量兴建公共房屋以前,除寮屋居民外,几乎所有人都是唐楼的住户。
关家的亲朋戚友来了不少,加上卢东杰带过来的人马,屋内几乎是多余的空间给人落脚了。
因此还要在走廊处放着一排凳子,给宾客休息,以免招呼不周,怠慢失礼。
不同于卢家只有公子和掌珠,关家倒是人丁兴旺,达到香港普通家庭的平均水平。
关正飞是家中的老大,手下还有两个妹妹快中学毕业,一个弟弟还在读中三。
关父是行船的,十余年前不知行到哪个国家地区后,然后就了无音讯。
这些年来关氏一家大小,都是关母一手一脚带大,孤儿寡母的实在也是不容易。
今天是关家长兄的大喜之日,对这个单亲家庭来讲,操办得隆重气派一些也不过分。
关母穿着一套深蓝色缎旗袍,搭配上金银首饰,端庄起来还有几分贵气。
她笑容可掬地招待来客,虽然忙碌得都没有一刻闲,但脸上仍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一众邻里街坊,不管平时有没有什么矛盾的,今天都过来祝贺一番,说几句客气话。
关家的这个长子,现在终于成家立业,出人头地,扬眉吐气了。
普通人家哪有资本搞这么大排场,但抵不过人家有个阔表弟,羡慕不来。
两人的婚房虽然是设在九龙塘那边新屋,但婚礼准备工作都在这里操办。
此时在房间内,关正飞正在对着镜子,不断用手整理着衣服,总觉得差了什么。
他身上的西装都是请裁缝师傅定做的,用上好的羊绒料子,和领带的颜色十分陪衬。
因他身型比较高大,穿起一身名牌西装来,整个人看起来有模有样。
卢东杰终于看不过眼了,“行了行了,有型有款,出去也不会失礼。”
关正飞继续整整领带,头也不回,“人生只有一次的事,怎么能随便呢。”
卢东杰笑笑不说话,这位平时大大咧咧的家伙,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他转过头吩咐道:“荣仔你去外面安排一下,十分钟后准备出发。”
今日的伴郎有三个,除了卢东杰之外,还有张国容这个小伙子。
他最近忙得不亦乐乎,甘之如始地为老板卖命起来,简直是随叫随到。
张国容虽然面懵,但不笨,帮老板把公事私事把办妥了,以后在娱乐界自然后台罩着了。
本着物尽其用的精神,卢东杰还把临时广告团队拉了过来,充当婚礼的录影团队。
甚至整个婚礼策划团队的人手,都是从他旗下的唱片公司和天天日报社临时抽调过来。
上午一场西式婚礼,中午一场小型鸡尾酒会,晚上还有盛大的婚宴。
如此密集的安排,哪个环节都需要安排周到妥当,卢东杰自然是没有三头六臂去处理。
因此发动群众力量,大家集思广益,卢东杰充当后台总指挥。
对于老板要公器私用,大家也没意见,有吃有喝,还有一封大利是拿,还不用上班,何乐不为。
“吉时到了,出门迎亲去啦。”
忽然有人高喊,屋内一下子轰动了起来,大家纷纷抄家伙,准备出门去迎亲了。
今天迎亲的车队有十几架车,其中出现两架劳斯莱斯居中担任花车。
这个阵象,沿途自然是引起路人的猜测,是哪位富贵人家结婚了。
卢东杰除了把自己的座驾当做花车外,另外找了何佐芝借了一架了过来。
虽然关正飞身为警务人员,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是没必要这么铺张的。
但是这两个座驾是有名有姓的,并且在多过场合都公开过,自然没了这个顾忌。
卢东杰坐在车内忽然想起了一个趣闻,前几日邵爵士的劳斯莱斯被人撞了。
不过幸好当时他本人不在车里,不然这劳斯莱斯此后又会失去一位重要客户了。
徐若琪在北角英皇道的家中出嫁,迎亲车队从九龙出发,直落去港岛北角。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徐府,各种礼数做足,然后被挡住了新娘子的闺房之外。
张国容上前笑着轻轻拍门,“姑娘们开门啦,我们来迎亲咯。”
“哼,不按规矩办事,连门都没得入。”隔着门传出一声娇哼,
卢东杰看着还在傻笑的新郎哥,推他一把,“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