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强,我看都是一群自吹自擂胆小鼠辈,枉称什么河西军,飞虎骑,我看应该叫稀松军,飞鼠骑!”
他身后的将领兵卒们都哈哈大笑,以激怒李嗣业派兵迎战。
李嗣业身后的牙将库班尼气不忿,叉手说道:“请主公拨给我五千兵马,我出城去挑了这家伙的脑袋!”
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还不到出战的时候,你且耐着性子等着。”
他又伸手指着城墙上的众多蜀中官员问道:“严武将军,你看看城墙上排队站立的这些人,他们昔日是你的上级和同僚,但今天却是你的敌人,他们站在这里就等于同我站在了一个立场,共同来对付你。你不是自诩忠于南边朝廷吗?你不是大忠臣吗?怎么就落入了众叛亲离,形单影只的地步,可见新唐顺应天命得人心,旧唐倒行逆施不得人心。”
“呸,无耻反贼,我严武与你势不两立!还不快快下城来受死!”
李嗣业咳嗽了两声,伸手扶着自己的喉咙说道:“突然喊得嗓子有些哑了。”他突然把头转向了李峘和蜀中一干官员,笑着问道:“列位同僚,可否替孤骂严武两句,骂得越狠越好。”
他们哪能开得了口,就连一向自诩厚脸皮的杜济都犹豫迟缓了。
李嗣业脸色一冷,他的牙将库班尼带着牙兵们身披光要铠走上来,把腰间横刀抽出半截道:“牙门将军可替主公执行军令,战场抗命者杀无赦!”
李峘和众官员吓得一哆嗦,杜济已经当先骂出声来:“严武小儿,雍王秉承天数,扶持新唐,你一个小小匹夫,如何能与天意相抗?”
其余人也纷纷抛下恶言恶语:“严武,你算什么东西,大唐是人家李家的天下,如今南朝廷腐败没落,你却一味助纣为虐,实在该死。”
“严武小儿,你带这么点儿兵马就敢来挑战雍王大军,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些恶毒的话语出自最熟识的人之口,带来的攻击力自然是加倍的,严武的胸口气血翻腾怒火熊熊上涨,这些鼠辈安敢如此?
李峘依然闭口不言,他的身份和仅存的那点尊严不允许他突破底线。李嗣业脸上带笑却内含刀锋地说道:“信安王,你怎么不骂?难道你还心存侥幸,想等着严武攻破城池恢复旧唐?还是你不顾自己和家小的性命?”
库班尼提刀走到李峘身侧,把刀锋抽出半截瞪眼恐吓:“骂不骂?”
生的希望还是战胜了个人尊严,李峘沙哑着嗓子朝下方骂出了声:“严武小儿,蜀中已经改旗易帜,你又何必前来自取其辱,自取灭亡?还不早早南逃以求苟且偷生,不然雍王手指所向,千军万马便能将你的狗头砍下来。”
李峘这几句话隐藏着他的初衷,是告诉严武敌军有伏兵在附近,让严武迅速撤离成都附近前往南方黔中郡,在那边能够得到江东朝廷的支援。
然而严武已经怒火攻心,听不出李峘的言外之意,抬头望向城头,李恒和蜀中官员们重复的骂声还在继续。李嗣业却在一旁扶着墙垛捋须而笑,一帮叛军同样哈哈大笑。
他胸口憋出血含在了口中,咬牙喝令道:“给我攻城!”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严武所下的命令已经完全失去理智,部将们纷纷在身后劝道:“严公,我军只有三万人马,攻克成都岂不是痴人说梦?”
“老子亲自领兵登城,余下各将军、校尉必须身先士卒!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