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五千人,这些人由一部分安西兵和少量飞虎骑组成,还混杂了大量的唐燕二军的降卒,可谓是鱼龙混杂。
他需要一个人来掌控这些人坚守住上党,且事先已经有了人选,这个人就是他的次子李崇豹,无论从忠诚度还是个人能力方面,李崇豹都是最好的人选。
幼子李旭虽然也成长迅速,却没有李崇豹那样经历过真刀真枪的肉搏。且李旭的特长并非兄长那般擅长征战,而在接人待物,处理事件上有他的独到之处。李旭跟在他身边一年来,见识了天下的战乱,举目可望河山满目疮痍,经历过这些之后他也成长了许多。逐渐成为一个拥有志向的少年。
他在蒲州城见到次子后,父子二人策马前往附近的普救寺,登上山寺的山顶。
他们站在寺庙山门前,遥望黄河两岸的绮丽美景,鹳雀楼雄立在河滩岸上,日暮乡关被黄昏渲染,给人一种苍凉宏大之感。
李嗣业指着黄河两岸说道:“这里是炎黄文明的发源地,也是天下的中心。你父亲我前半辈子一心忠于大唐,积极投身于扶持皇室延续盛世的大业之中,可惜在这沧桑历史的洪流中,个人的努力实在是微不足道,且不经过流血牺牲的大变,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自安史起兵以来,我中华文明站在历史的三岔口上,或经历藩镇之乱百年有余,变开放为保守,变外向为内卷,变包容为排斥,变求强为求稳。今后五百年内将不复开元之鼎盛。或者是我们父子历两至三世奋斗,重塑天下根骨,重振汉室鼎盛,开创文教科学,成就千古未有之基业。至于今后千古文人,庸碌后生如何看待我们父子,就交由历史来评定吧。”
李崇豹激动不已,转身叉手对父亲说道:“听父亲一言,儿子胸中心潮澎湃,甘为父亲前驱平定天下。”
他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头,欣慰地说道:“得河东而天下安,据上党可望中原,昔日强秦从韩赵手中夺取上党,奠定了平定六国的基础。今日父亲就把上党交到你的手中,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就隔着一条黄河,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承担,遇到什么困难,也只能自己做决定,你能够挑得起这副担子吗?”
李崇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神色凝重地说道:“儿子年岁虽小,经验不足,但我一定会虚怀纳谏,多向麾下的老将老卒学习,绝不坠父亲的名声。就算我驻守期间不能开疆扩土,拼尽全力也要保证上党不落入敌手。”
“好!”李嗣业欣慰地笑了,他担心李崇豹心比天高,自高自大,刚独立担当大任就要立志攻克北都太原,妄想占据整个河东。不能够脚踏实地者,他如何敢将一地的管辖权交到他的手上。
“李崇豹听命!”
儿子叉手跪到了地上,李嗣业把自己的佩刀从腰间解下来,双手托交到了他的手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任命你为泽潞节度使,执掌泽潞绛蒲四州,管辖四州兵马两万五千余人。你不止要担当起一个守将的职责,还要学会治理地方,恢复生产提高田产,收拢民心善待百姓,当你真正做到面面俱到时,这些都是你可以依仗的手段。我把岑参留给你当你的参谋,今后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多多与他商量。”
“父亲教导,儿子铭记在心。”
“起来吧。”李嗣业亲手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拍着他的膝盖说道:“成为泽潞节度使后,治所就不能在这蒲州城了,而应该搬到上党盆地中的潞州府,只有在那里才能够兼顾南北,坐望中原。明日你就率主力前往潞州,我亲自在蒲州城外为你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