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崇豹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立即抽出横刀高声下令道,前方圆木开路,后方射箭掩护!”
前排的骑卒各拽着圆木夹着马腹前冲,飞速奔行几丈后齐声喊:“一二三,松!”
他们放掉麻绳,圆木便撒着欢快地沿着长坡向下滚落,其余骑兵则紧跟在后面,拉满了角弓对着敌军阵型抛射。唐军的弓弩手也开始了攒射,双方的箭矢在空中来回穿梭。
下滚的圆木触碰了几个早已布设好的陷坑,立刻陷落了下去,后方的骑兵已经再次绑好了圆木,比之前冲出了更远的距离,从陷马坑的间距中穿过去,松脱手后沿着坡头继续向下滚动。
李光弼仓促的准备终究还是不充分,陷坑之间有很大的间距,飞虎骑已经绕过陷坑冲了过来。圆木滚到了坡底,直接撞击到正在打桩的兵卒,兵卒们口吐鲜血翻倒在地。
“弓弩手继续射敌,继续打木桩!”
李崇豹命人将剩下的圆木全部滚了出去,在长坡的加速度中撞到木桩后跳起,直接撞到了唐军的阵型中。
“好机会!骑枪队向前冲锋!“
李光弼高声喊道:“全部撤回来结阵,不要让飞虎骑冲到渡桥边!”
唐军的盾枪兵站到了队伍的前列,把银光闪闪的枪头杵起来以阻吓马匹,飞虎骑的前锋已经接近了盾阵,又拨转马头撤了回来,用角弓对着唐军阵型放箭。
几名骑卒身中数箭矢从马背上掉落下来,战况一时竟陷入了僵局。
李光弼临阵督战和排兵布阵的能力确实强,他正面的盾阵型严密,侧面又有排墙等防御工事,让骑兵灵活的左右包抄能力全无用武之地。
“继续用圆木破阵!”
飞虎骑骑卒们将半坡中落入陷坑中的圆木拽出,其余骑兵在前方冲锋掩护,接近敌阵后受到阻碍后迅速撤回来。后排的骑卒已经准备就绪,双手拽着麻绳策马前冲,这次几乎冲到唐军近前的十几丈远,高声喊着松脱了双手,飞奔向前的滚木直接撞向了唐军的盾阵。
持盾的兵卒们怎么能够承受如此大的冲击力,纷纷翻倒在地。
“骑兵军,再冲!”
李崇豹亲自手执长枪,从唐军松散的阵型中直穿了进去,骑卒们紧跟在他的身后,将李光弼的偃月阵直接洞穿。他们冲上河滩后折返回来,继续攥着长枪冲杀,先后经历了两轮冲锋后的唐军直接溃败,兵卒们开始四散逃跑。
李光弼回天乏力,口中高呼着:“不要散!聚集在一起才能抗击敌骑,再坚持一天,我唐的援兵就要到了!”
他骑在马上绝望地朝身后看去,顿时喜色充斥了眼底,他能够看见对面河滩的旌旗密布的潼关军队,在马上扯着喉咙发出了雷霆般的吼叫声:“看到了吧,援兵来了!反贼们!认命吧,我大唐终究如日中天!”
几乎溃败的昭义军们似乎找到了坚持下去的力量,又重新手执刀枪聚集起来,背靠着黄河浮桥立志要坚守到底。
李崇豹的一颗心仿佛沉入到了冰凉的水底,命运就这样在与他开玩笑吗?明明已经看到了胜利,对岸的唐军偏偏不早不晚地出现了,只要再晚一些,他就能够完全控制津浦渡浮桥。
副将在身边叹了一口气,犹疑地问道:“撤吧,大公子,他们的援兵已经到达对岸,我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慢了吗?”李崇豹的双目逐渐迷茫,突然又在一瞬间恢复清明,高声喊道:”我们还没有输!对岸的唐军还没有过桥!不战到最后谁能断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