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叛军的骑兵已经冲锋至五六里之外,前军步兵阵也已经变为一字长蛇阵,这种阵型在追杀溃敌时有最有效果,但需要变阵却是灾难性的后果。
他的中军方阵立刻转身变阵迎敌,但李崇豹率领的飞虎骑的第一支骑兵已经杀到,手执马槊冲在最前方,如同一枚锋利的箭矢扎进了中军的横阵,一瞬间直接凿穿。然后是第二支骑兵由白孝德率领,直接冲进了敌军的军阵中。
如果说成年人的奔溃就只在一瞬间,无论多么成熟的军队,奔溃也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到李嗣业率第三支骑兵攻到时,史思明的中军已经开始溃散。只有他的亲卫牙兵三千余骑守在他的左右。
混在叛军队伍中的李嗣业的两千骑迅速从怀中掏出白绢,打结缠在手臂上以区分敌我,李嗣业给他们的命令铲除所有战场上的唐军和叛军,投降者除外。飞虎骑立刻开始进攻与自己刚刚并肩作战的叛军,快若闪电,势若疯虎,甚至都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整个相州的战场上乱成了一锅粥,叛军依然在追杀唐军,而河西军在追杀叛军,而唐军看到河西军追来,以为自己反败为胜,居然组织发动反击,然后再次被击溃。
李崇豹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尤为英勇,他手持硬柘木角弓,骑在马背上拉满弓弦箭无虚发,又手持马槊连续戳杀十几名敌军将领,其中有叛军也有唐军。
率领另一支骑兵的白孝德主要目标是追击史思明,这位大圣周王一边骑马逃跑一边唾骂:“好卑鄙的人!老子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相信别人一次,竟然被骗的这么惨!”
他在逃跑过程中还不忘放狠话:“李嗣业,老子总有一天会将你斩于马下。”
田珍的追击使得史思明不断派出牙兵抵挡,等奔出相州地界到达洺州时,他身边只剩下了几百人。
唐军各节度使四散而逃,李嗣业父子追击的过程中不断收拢降兵,仅仅一日之内便有四万多人投降,使得他的实力迅速扩充。
佯攻贝州的田珍率领火炮营和安西军余部撤回到魏州,李嗣业也停止扩大战果退回到邺城下,这里还有一个双方争夺了很久的胜利果实,那就是困守在邺城中的安庆绪一伙。因为这一场混乱的战役让他们无从判断到底是谁获得了胜利,直到李嗣业的大纛飘扬在城下的时候,安庆绪才接受了这残酷的事实,率众出城投降。
城中残存的还有安庆绪叛军一万余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衣衫褴褛,但安庆绪本人还白白壮壮,头上缠着个白头巾身穿黄袍,扶着一辆棺材车出城投降。他的身后是大燕国的一干能臣战将,包括蛊惑安禄山造反的左膀右臂高尚严庄,还有攻破潼关的大将崔乾佑和安守忠,田承嗣和李归仁已经在城破之前逃向了北方。
安庆绪跪倒在李嗣业的马前,高举起手中白绢降书,口中大声念道:“圣唐天恩浩荡,罪臣携城中百姓和麾下部众归降李太尉,愿太尉垂怜罪臣,祈求活命。”
好嘛,这位安庆绪的折节和晋愍帝有的一拼,李嗣业翻身下马,抽出腰间横刀将安庆绪的投降书挑在刀尖上,对准了一节燃烧的木桩烧为了灰烬。
跪在安庆绪身后的众臣抬头惊讶地瞪着眼,又慌忙跪了下去。
李嗣业哼笑一声说道:“我现在不代表朝廷,只代表我自己,先把这些人先关押起来,留待观察。其余各部兵马打乱建制重新编入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