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仁的单飞脱逃让张通儒和孙孝哲陷入到绝境中,两人所率领的全是疲惫不堪的步卒,如何能够抵挡李嗣业的进攻。
为了活命他们只能仿效李归仁,弃车保帅留下一个营的兵力抵挡断后,临危受命的中郎将单膝跪地,话语真挚喉咙哽咽:“张留守,孙将军,卑职受两位将军大恩,怎敢不效死相报,只要忠武营还活着一个人,定然不会让河西军前进半步!”
“好,快请起,我回到范阳,定会照顾将军的家小。”
孙孝哲安排好替死鬼之后,立刻催赶着军卒们上路。谁知这位中郎将掉头后直接投降了李嗣业。
“罪将参见西凉郡王,我愿将功折过为郡王先导,抄近路围堵叛军!”
李嗣业点点头,对身旁众将吩咐道:“给他换一匹马,引路追击张通儒。段秀实,你率瀚海军迂回到蓝田县,堵截包抄叛军。”
……
孙孝哲带兵进入蓝田县区域不久,前方探路的队伍迅速折返回来,队正单膝跪地惊慌道:“将军,大事不好!李嗣业的瀚海军已经拦阻在前方。”
这时又有一名探马来报,单膝跪地:“孙将军!李嗣业的飞虎骑已经从三面朝蓝田包抄而来。”
“什么!”孙孝哲顿时捶胸顿足哀嚎:“什么!狗日的,狗娘养的混蛋投敌了!老子还没活够!”
张通儒也高声喟叹:“难道你我今日竟要丧与此地吗!”
他突然又扭头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名将领上前说道:“启禀张留守,这里是蓝田县的灞上,又叫白鹿原,此地地势略高,可以防守。”
他颓废地缓缓坐倒在地,无奈说道:“如今将士皆已疲惫,已经不堪再战,如何固守?”
将领回答道:“西北有一处高地,乃是白鹿原上的炮里原的制高点,四面皆为倾斜坡和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骑兵仰攻处在劣势,只要防守得当,任他千军万马也攻不下来。”
孙孝哲在一旁连忙补充:“对,对,赶紧到高地上结阵!”
叛军一万五千人撤退到炮里原上结成了四面方阵,将孙孝哲的几车财物和女眷围在中央。此时原上北风萧瑟,叛军士兵大多衣甲单薄,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李嗣业与臧希液率领飞虎骑将这片高地围住三面,段秀实率瀚海军将北面围住,却并不着急进攻,只在坡下等待。
……
孙孝哲钻进两马驾车的厚板墨车车厢中,里面围坐着三四个姿色艳丽的女子,见到孙恶鬼进入,都瑟缩地躲到后厢部,只有一名宗室女子低头望着车厢板,仿佛无动于衷。
孙恶鬼唾了一口骂道:“都给老子消停点!你和你过来,把衣服脱了!”
片刻之后……
孙孝哲重新披上衣服,系好袍带捏着其中一女子的下巴说:“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了,老子带不走的东西,也不能把它留给唐军!你别这样看我,你以为我不杀你就能活下来吗?身为宗室女子,清白被我这个叛贼玷污,有辱李唐皇家威严,你就算活着回到长安,也会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
他从怀中掏出淬毒的短刀,轻轻地抵在了女子的肌肤上,嘿嘿冷笑道:“真舍不得下手啊。”
片刻之后,孙孝哲从车厢里爬出来,用脚底板搓了搓脚上的血迹。
这时有三名将领前来找他,皆冻得嘴唇乌青,跪在地上叉手说道:“孙将军,将士饥寒交迫,昨晚在寒风中已经冻毙了七人,如今多半连刀枪都拿不稳,还请孙将军可怜我们则个,给大家想个别的生路吧。”
孙孝哲吊起三角眼凶光暗慑,三名将领胆寒地后退了半步,他随即宽和地笑着问道:“问过张通儒了吗?”
“我们已问过了,张留守说他不敢自专,让我们来问你。”
“哦,是这样啊,”他手指搓着嘴角的黑髭,低头对带头的将领问道:“你们说的别的生路,是不是投降啊?”
将领没有听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低头叉手道:“如今抵抗已经毫无意义,倒不如先降了,留的性命在身方为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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