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推开了正堂侧边的隔扇们,窗外已经飘起了雪花,高尚披着狐裘孤身踏入雪中,他抬头举目四望,整个河北大地仿佛卷入了这雪花苍茫的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即将来临的风云变幻。
安禄山尽管一推再推,但内心中的欲望早已烧得异常强烈,也许只要再加把劲加几捆柴,他的这把火焰必然会烧透大唐的半壁河山。
……
杨国忠得知安禄山回程的路上快马加鞭,沿着黄河放船一日三百里,能有这样的行程效率,分明就是奔着逃命去的。现在再来看,他杨国忠的神预测是正确的,今后也一定就能够预测成功。
他与安禄山之间的矛盾早已形成,但矛盾出现并决裂的点,就出现在吉温的身上。
李林甫失势后,他与安禄山曾经都是右相党的一员,开始各自在朝中拉拢之间的盟友,他杨钊最先对审讯和嘴皮子全能手的吉温青眼有加,向皇帝保荐他为御史中丞。但没有想到的是,安禄山也竟然对吉温下手了,不顾他已经对其招揽,光天化日之下在朝堂上要保奏吉温做兵书侍郎,充内五坊使。
这让杨国忠顿时大怒,退朝之后立刻指使大理寺评事吴豸之告发吉温收取贿赂,最终吉温被贬为澧阳长史,如今依然没有翻身的机会。
吉温此刻算得上可怜人之一,竟然成为了大唐两位权臣斗争的牺牲品。
杨国忠时时刻刻不忘寻找安禄山造反的铁证,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拿过来佐证一番,如今安禄山逃回范阳的速度如此之快,定然是做贼心虚,就凭这一点足以让上朝在皇帝面前参奏他们。
每日清晨的朝参在紫宸殿举行,皇帝李隆基虽然日渐昏庸懒散,但朝参并未废除,只是把每日举行便成了每个月的某几天进行。
杨国忠手持朝笏板站在文武官员的前列,面朝坐在陛阶上头戴冕旒身后屏风宫女掌扇的皇帝,大声参奏道:上个月时,安禄山从长安回范阳,如同逃命求生一般快马加鞭,一路之上连换十数匹马,又在黄河边连着换乘了十几条船,仅仅用了二十三天便逃回了营州。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李隆基经常听这些话语,耳朵早就起了茧子,却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你二人素来有矛盾,这在朕看来都是人之常情。安大夫素来对朕忠心耿耿,你,还有你们,韦见素你们忠心的方式,与安大夫表忠心的方式多有不同,你们都是朕的臣子,朕自然要比你们看得更清楚,也看得更透彻。”
皇帝说的这番话也等于是什么都没说,车轱辘话来回就是那么两句,他的意思依旧是无条件地相信支持安禄山,还希望臣子们不要用偏见去看待安胖子。
杨国忠眼见自己的参奏没有起到任何成效,很快又想了一个非常有效毒辣的办法,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宗被李隆基赐婚于宗室之女荣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