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却能因祸得福获得圣人的器重,从此平步青云,终于得到了今天这样的荣宠。”
“你也不差嘛,在长安城混迹了一年,竟然能够获得官位迁官至碛西,数次立下大功,已经能与我相提并论了。哦,对了,你是不是还在朱雀街头上耍力气卖过艺?”
“圣人择才不拘一格,不论出身,承蒙皇恩眷顾,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听说安大夫发迹之前,不也做过双手空空贩羊的买卖吗?”
安禄山的小眼眯了起来,将手中的酒盏摁在了案几上,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话语顿时中止,李嗣业手中把玩着酒盏,神情略冷地觑着对面的安禄山。这种突然之间凝固的气氛,使得站在两侧的太监,宫女们都低头敛息。
站在屏风后方宫柱旁边的宫宦左右张望,眼角露出笑意,掀开帘幕的一角溜了出去。
皇帝此时盘膝坐在交泰殿的丹堂中,手中把玩着一个玉雕的莲花盏,高力士引着一个小太监进入丹堂,这小太监跪在地上高叉起双手:”奴婢叩见圣人。”
李隆基并未睁眼,干脆地吐出一个字:“说。”
“圣人走后不久,他二人就在殿中你来我往相互讥讽,若不是碍于在宫中,恐怕就要打起来了。”
“下去吧。”
“喏。”
皇帝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轻快的笑容。高力士弯着腰说道:“看来这二人之间确实是不和,已成为水火之势。不过陇右与辽东俱是强兵悍卒,势力强横,使两者相忌并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使得他们强弱失衡,可就……”
李隆基抬头看了一眼高力士:“力士,你可有什么更好的方略。”
高力士连忙俯身下拜:“奴婢愚钝,哪有什么称心的方略。”
李隆基斜睨了他一眼:“叫你说说便是,何必整这些没用的谦词。”
“喏,边将入相本就是我朝惯例,圣人可召他两人进京入相,将六节度使之职分别授予不同之人,这样他们在圣人的眼皮底下,岂不是更容易掌控?”
“不可,”皇帝摇摇头:“他二人俱有带兵之能,突然换将会使得边防疏松。况且杨国忠在长安与两人俱不合,调他们两个入京,在朕的眼皮底下不知要闹出多少事来。”
“可是……“
皇帝抬起了手掌,自信心十足地说道:“朕如今年富力还算强,他们两个对朕还算比较忠心,等将来朕衰老之际,再做别的打算。你派人你通知他们,不要等朕,各自回府邸去吧。”
花萼楼中,安禄山和李嗣业之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李嗣业自顾自地提着酒樽倒酒慢饮,安禄山则靠着胡床背眯起眼睛昏昏欲睡。
太监袁思艺挥动着拂尘进入殿中,垂目躬身说道:“两位郡王,圣人有口谕。”
两人连忙从座位上走出来,单膝跪地叉手。
“朕有些困倦,你们各自退去吧,明日启程各回兵镇。”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齐声说道:”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