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太担心,孩子仍然属于这个时代,算是留给原主的继承人。他自己则是孤独的,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追求的目标也开始变得虚无不太明确。
他丝毫不为孩子的教育担心,也从未想过用自己的思想教导他、因为这大可不必,三观塑造必须要有环境的参与,凭空塑造出来的三观反而与时代格格不入,容易给孩子造成不必要的烦恼。当代传统的诗词包括儒家学说就足够他应付这个时代了,何必节外生枝。
十二娘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她依旧温婉可人,如同一个标准的能被史册记住的贤妻良母形象,李嗣业升官的这些年里,她作为家庭的主要支撑者被朝廷授予命妇,从宜人升到恭人,再升到淑人,后来又变成了二品夫人,将来有可能成为一品诰命,如佘太君一般。
她可能是从道柔的口中得知丈夫被皇帝强行赠送了四个美人,还好没有被带到龟兹来,不然会爆发家庭伦理大战。但十二娘现在也依然不肯罢休,她报复的方法就是晚上索取,对龙精虎猛的丈夫施行传统艺能,堪比鲁花5s一级压榨技术。
结果夫妻团聚的半个月后,李嗣业感觉身体过度劳累,仿佛被掏空。十二娘则容光焕发,就像讨回了过去的债务。
……
等皇帝任命他为河西节度使的圣旨传到碛西,已经是天宝十二载的正月,前来宣旨的太监名叫程元振。这些个日后当权的宦官,现在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现在的程元振脸还嫩得很,如同一个小白脸,面对李嗣业这样的大佬还战战兢兢。三镇节度使站在他面前,他代表皇帝宣旨仍有些底气不足,尖细的口舌有些颤抖:“安西北庭节度使李嗣业接旨!”
李嗣业披挂铜色文山甲,头戴凤翅兜鍪,身后拴着绛色锦缎披风。站在程面前像座大山,他单膝跪地双手并叉,高声应道:“臣李嗣业恭迎圣旨。”
程元振双手展开册书的竹简,高声念叨:“门下!命御史大夫、右威卫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柱国、英国公、陇右道采访使、群牧使、募兵使、安西北庭节度使、龟兹都督、庭州都督李嗣业兼任河西节度使,兼凉州都督,巩固边境防备大食吐蕃。门下侍中陈希烈宣……”
李嗣业再次叉手:“臣谢陛下圣恩。”
程元振缓缓挪步到李嗣业面前,由于其单膝跪着,不,其身后的所有安西将领都单膝跪地,唯一站着的就是他陈元振。这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虽然他明知对方所跪的只是皇帝,只是皇权的象征,但他现在就是皇帝的代言人,至少保持了这种象征性的高度。宛若高高飘起的肥皂泡球,虽然一戳就会破,但在破碎前却蕴藏了所有的美好。
他握着册书在李嗣业头顶臆想着,嘴角都露出了笑容,却迟迟没有把册书放到李嗣业手中。
李嗣业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傻笑的小太监,不禁皱起了眉头。
程元振骤然清醒过来,被李嗣业冷漠的目光瞅着,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慌忙把册书放在了对方的手上,低头挥动拂尘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暗暗责骂果然是得意了容易忘形。
李嗣业对此倒也没有多在意,吩咐身旁的燕小四道:“给程公公一些跑路的辛苦钱。”
“不敢,不敢。”
“拿着吧。”燕小四走上前来,塞到他手中的竟然是一枚金铤,这让程元振心中惊喜,这些节度使果然有钱,连打赏太监都用的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