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没毛病的是真圣人,只要不积恶就能用,水至清则无鱼嘛。
小四很快将一名队正连吓带叫带到了李嗣业面前,这队正一见到李嗣业,看到他腰间蹀躞带上挂着的金鱼袋,这才神情紧张了起来,原来真是一名将军。
他慌忙躬身叉手:“属下参见将军。”
为了使他不太紧张,李嗣业尽量用和煦的语气问道:“你是我疏勒军那部分的?”
“启禀将军,俺是捐毒驻屯堡的队正,正在收割青稞。“
捐毒,这是个汉代的西域古国,就处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他们将屯堡沿用古称。
李嗣业笑着问道:“青稞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
这军汉的回答倒也挺实诚:“青稞嘛,收成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嗣业又问:“军屯中是否有麦田,种了多少顷?”
“好像只种了一顷田。属下只是个队正,知道得也不太多。”
李嗣业指着河对岸问他:“西岸的土地看起来也挺肥沃,为何没有在西岸开垦。”
“这个我好像知道一点,夫蒙中丞担任疏勒镇使时,准备将西岸土地作为小麦田开垦,只是后来与突骑施交战,便搁置未曾施行。”
“哦,我明白了。”李嗣业转过头去,望向河谷对岸,起伏的丘陵上绿草如茵,河边平缓的土地大概有百余顷,若是这片土地能够种植为麦田,疏勒军的口粮单一问题定会得到很大改善。
他从马上转过头来,见这队正还在原地听候,才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忙你的吧。”
“喏。”
……
他们回去疏勒城的路上,李嗣业暗自猜想,小麦的亩产量应当是略高于青稞的,只是对坏境的适应性没有青稞那么强。把青稞作为底粮在半牧区耕种为了旱涝保丰收,扩种小麦用来改变饮食结构,非常有科学性。
他已经下了决定,等回去后便下令,将疏勒镇各州城抽调出兵力,组织为两千人的垦荒队,他要亲自监督坐镇。
等进城门的这一刻才想起另一件事情,与十二娘的婚期马上临近,自己好像无法亲自前去。到时该派谁作为合适的人去监督,在军中没有份量的人不行,算来算去眼下只有赵崇玼更能镇得住场子。
就他了,先让他在屯田区坚守一个多月,等我结过婚后再过去将他替换下去。此事应该尽早提起,好给他个心理准备。
他们骑马经过疏勒镇的集市,这集市是固定的,官方画出区域在这两条街道内,集市的周围有许多商队修建的货仓,使得此城成为丝绸之路上最繁华的中转站。
场中的叫卖声声声入耳,他闭目倾听,来到街巷中被阻断了道路,却是有小贩在道旁用羊毡摆摊,有几个百姓围在摊上挑挑拣拣。
燕小四在前方扬起马鞭怒声道:”大胆刁民,把摊子摆到这窄巷中堵塞交通!给我掀了!”
几个顾客慌忙鸟兽般散去,小贩也惊得脸色发白。
李嗣业出声阻止道:“小四,不得无理!”
燕小四高举起的马鞭只得收回去,牵着马退到了一旁。
小贩的羊毡上摆放着十来个刚刚旋刻好的小碗,他右手中捏着刻刀,左手握着一个半成品——胡杨木桩。
李嗣业顿时产生了兴趣,翻身下马蹲在这摊子前,小贩以为对方是要查获自己,慌忙叩首认罪:“将军恕罪,实在是宽街上的摊位都被别人占了,鄙人才不得已挪到这僻巷里来,没想到挡了道路。”
李嗣业笑了一声说道:“你占道与否我管不了,只是来看看你的货。”他抓起毡上的一个小碗问:“这个多少钱?”
“十六文一个。”
“比瓷碗要贵不少呐。”
小贩神情放松下来,开口申辩道:“这木碗是卖给家中有孩童的人家,结实不容易碎,况且做这样一个碗要费不少手工,算下来不赚多少钱的。”
(ps:感谢大漠薪火相传、遥远123星空飘红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