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轮台营押官。对了,本人是大汉伏波将军马援后人。”
他的历史知识并不扎实,马援是谁,有什么功绩一概不知,脸上刚露出茫然神色,马磷的神情已渐渐凝固冷却。
他连忙调整表情,转变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伏波将军后人,先辈的功业倒在你身上延续了。”
马磷谦逊一笑,端着酒盏说道:“不过是应先人事迹感召,不堕先辈的英明罢了。”
李嗣业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真够孤陋寡闻的,若是在马磷面前露了馅,那就太尴尬了。
今天酒肆宴饮是程千里将军请客,两人趁着这个机会多喝了两杯,只是竟然光有酒没有菜,只喝酒能灌饱肚子么?
宴会很快结束,天色也完全黑下来,城内限制出入的宵禁已经开始,但对这些将军老爷们不起作用,他们在酒肆门口相互拱手分别,翻身上马各回各家。
李嗣业喝了一肚子酒水,和马将军拱手后,去门前马厩中牵黑胖,却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李将军。”
他回头一看,正是牛气哄哄的高仙芝。
对方此刻倒显得很谦逊,十二名披风随从好像也不在身边。
高仙芝牵着马凑上来对李嗣业拱手道:“李将军,方便的话你我结伴而行,我跟你说点儿事情。”
“好,高将军先请。”
高仙芝翻身上马,李嗣业接着翻上去,两人并肩而骑,高寒暄式地问道:“刚刚酒宴上,李将军为何一言不发?”
“你不也没说话吗?”
高仙芝侧头说:“听说你与夫蒙都护关系匪浅,他首次与盖中丞回长安叙功便带上了你,我以为你会站出来声援程将军。”
李嗣业心中顿生警觉,这是要套自己的话,还是试探自己的态度?
他盘算了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才唠嗑似的缓慢开口道“程将军的嘴很笨呐,夫蒙都护身边不可能没有份量够重又伶牙俐齿的人,把他派出来……难道是为了试探一下众人的态度。我想下一次还会有这样的宴会,夫蒙都护真正的代言人就会站出来,一些不知好歹的人也会被排除在外。”
高仙芝眼前一亮,侧身颇为欣赏地拱手笑道:“李将军果然聪明,心细如发,看来下次宴会一定要叫上你。”
李嗣业转过头,仔细看了看高仙芝的表情。他的猜测没错,高仙芝才是适合站出来替夫蒙灵察组织党同的人。这下他就要仔细考虑一下了,不止要考虑站队,还要考虑全局。
田仁琬虽然是安西节度使,但他在安西毫无根基,很有可能被夫蒙灵察联合一众将领架空。可就算夫蒙灵察把田仁琬给架空,他也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旌节在节度使手里,他无权调兵。这种情况下,近两年内安西内部体制恐怕会僵化,导致大家相互扯皮无所作为。
这是李嗣业不愿意看到的,他还等着往上升官呢,时间可不等人。
“实际上,远征小勃律和扩建驿站并不冲突,两件大事可以同时进行。”
高仙芝身躯一震,脸上露出了惊讶神情。
“等等,打住,别脑补。”李嗣业连忙道:“听我跟你说,这事情我是知道的,今年与夫蒙都护进京叙功时,曾与他一起去右相李林甫府上去拜访。李相曾经提出安西今后的三件事,突骑施善后,清除沙盗扩建驿站,和远征小勃律。如今突骑施善后已经完成,夫蒙都护既然反对田中丞远征小勃律,那肯定是要扩建驿站,清除沙盗了。”
高仙芝捋须呵呵发笑掩饰尴尬,紧跟着摇头说道:“安西府库没有那么多的钱呐,只能办其中一样大事,若是远征小勃律,就不够扩建驿站了。只有等到来年新的租庸调和商税收上来才行。”
“如果只是钱的事儿,那倒还好说,商路驿站扩建缺钱也可以修。”
“没有钱财如何修建缉盗?更遑论在大漠中动工建造驿站。”
“如何不能,可以动用民间的力量来做,不知道空手套白狼么?”
高仙芝张开大嘴夸张地笑道:“空手套白狼,这是哪本兵书上的计策?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