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但精通排兵布阵!倒让你夫蒙大将军小看我了!”
“我不是小看与你,只是就事论事……”
“夫蒙都护,你那点儿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亦不点破,你自己好之为之吧!送客!”
“你!哼!”夫蒙灵察重重地一甩紫袍袖子,转身走出了节度使行辕府邸。
他双手负于身后,走出大院之后,才回头朝着堂内看了一眼,口中犹自忿忿地骂道:“书生误国,纸上谈兵!穷酸汉!格你老子的!你忘了当初你从长安来安西上任前的那个寒酸样子!身边既无亲兵,也无仪仗,还是老子出人出钱给你充场面!你现在气势壮了,倒翻脸了!”
夫蒙灵察气哼哼地骂了一阵子,才翻身上马,由亲兵牵着往都护府而去。
他在马上思想对策,似这种与直接上司的分歧,应该找更高的领导解决问题,但他只是安西副都护,没有直接奏事上达天听的权力。
按理说李林甫遥领大都护之职,他才是安西都护府的最高权力。但其人在万里之外,并且精深官场规则,对于他和田仁琬之间的矛盾,很可能不会相帮自己。
唉,想不到这田仁琬相貌看似和善,却是一个实锤的硬钉子。
……
节度使府邸中,田仁琬气得用手顺了顺胸脯,才端起案几上茶水抬手就饮,谁料刚入口便嘶,噗一声吐了出来,烫得舌头在口中来回打转。
他将茶盏重重地顿在案上,哼了一声道:“匹夫!不足与谋!当初我看他相貌忠厚,才对其推心置腹,想不到此人外表忠厚,内心却如此奸滑!”
对于夫蒙灵察内心所欲,他自忖一清二楚。此人怀着登顶节度使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有这样的想法也并无不可,只要我田仁琬升上去,位置自然给你腾出来了嘛,就算是远征小勃律的军功,我也可以与你共同分担。
然而两人的出发点却不是一路,夫蒙灵察一味求稳,想拿出都护府的钱来扩建驿路,治理沙盗。但丝绸之路并非只在安西境内,需要与河西节度使共同协商修建治理。本来河西一镇已把精力集中在了遏止吐蕃和突厥上,无暇去管商路和沙盗的事情。更何况以如今河西节度使盖嘉运的心态,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这种小业绩。所以夫蒙灵察所谓的修建驿站,治理沙漠盗匪,不过是只管安西境内一段,最多把安西境内的盗匪全赶到河西去,对丝绸之路的安全畅通有何助益?完全就是面子工程嘛。
远征小勃律刻不容缓,也不容得任何人抵触。一念及此,田仁琬转身来到曲足案前,从笔架上提起墨管,决定给圣人上疏,奏请远征小勃律,请皇帝颁下旨意,这样也师出有名。
奏疏次日发出,沿着驿站快马送往长安。
节度使田仁琬与副大都护夫蒙灵察之间的分歧和矛盾,已经在安西中层将领中传遍了,李嗣业也是稍迟才知道这件事,知道归知道,但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参与进来。
他也不想参与这种分歧,免得将来站错队,选错股,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白马河边练自己的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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