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是和能力成正比的。
他怀中揣着公函喜滋滋地前往仓曹官廨,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作为都护府的下属机构,诸曹办公所在地分布在都护府中轴线左右。仓曹所占范围更大一些,都护府正堂后面的数千亩的空地,林立着一个个的仓廪库房,全是从中原转运至安西的粮食、甲胄、武器、布匹、钱财。
安西四镇之所以能够威震西域,离不开富庶中原从丝绸之路源源不断输血。虽然安西都护府在创立之初,就开始在西域进行屯田,并在关卡及各城镇中征收商税补充军费。但贫瘠的安西依然不能供养更多的军队,两万四千人大概就是个极限。
李嗣业心想,其实安西还是可以自给自足并有能力扩充军队的,比如说商税的征收还是不规范,如果规范并进行集中整顿,收上来的钱财会更多。要增加耕地面积,小麦和亩产量更高的青稞可以交替耕种。葡萄可以在吐鲁番扩大推广,当然这个地方现在叫高昌,葡萄酒酿造可以收到都护府手中来做,卖到中原以换取大量军费政费,棉布这种纺织品要尽快搞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现在还不过是个小小的团校尉,就敢操节度使的心了,让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他先走出都护府,让等在门外的藤牧和宋横到馆驿去等他,便直接向仓曹公廨所在地走去。
门口有士兵阻拦,他立刻通报了姓名。过了不多时,吴三高挺着臃肿的大肚子走了出来,真不敢想象,这种体型在大唐竟是帅哥的代表。
他笑着朝李嗣业拱了拱手说道:“李郎,你怎么会突然来到安西,是不是要升官了?”
“还真让你猜对了,我也算是在葱岭那个苦地方熬出头了,这不刚刚接受了来都护的公函,不日便到拨换城担任团校尉。”
听完他的话,吴三高立刻露出了敬佩神色:“嗣业果然非常人也,我在安西任职也有十余年,能在守捉城使任上提拔起来的人罕有所闻,你算是第一个。”
“哪里,我这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还是你吴参军好,管着全安西最有油水的府库,别说我这个校尉,就算给个中郎将也不换。”
一听到他说这个,吴三高便开始愁眉不展:“来曜都护一走,我们这些人不免患得患失。都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盖嘉运总领碛西,他会不会把我们这些安西官吏上下都换做他北庭府的人?”
李嗣业虽不大担心,他一个小校尉,安西都护再换几任,也影响不到他。但面对同僚的抱怨也不免兔死狐悲。官越小越是忧愁,官若是做大了,心中常怀的就是恐惧了。
他们结伴进入仓曹的值房中,相互拉扯了一些没营养的废话。等到吴三高拿出酒杯,李嗣业才正色地摇了摇头:“不饮酒,我今天来是办正事的。”
吴三高讶然道:“有正事?”
李嗣业从怀中掏出公函摆放到他面前的案几上:“这是安西都护来曜刚刚书写的调令公文,原户曹主簿于构实心用事,表现可嘉,特提调为葱岭守捉使,即日起便可赴任交接,如何?”
吴三高伸手拍着公函笑了:“好你个李嗣业!我说你怎么肯把一个做账薄的好手白送给我,原来是送他来我这里镀金来了。为了葱岭守捉那严寒冷僻的地方,你也真够下本钱。”
李嗣业也按着这公函,脸上连半个表情也欠奉,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吴参军差人把于守捉使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