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别人数钱吗?
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把棉花给种出来,至少要让他们减产甚至是绝产,少一个凶残的竞争对手,他的生意才有保障。
哎呀,
还不能让精明的李守捉使给看出来,若是让他知道是自己做了手脚,他这颗波斯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苏赫面色愁苦,闷闷不乐,心中思虑着如何才能瞒过李嗣业做手脚。要不然?告诉葱岭守捉的兵汉子们,迟种一个月?
葱岭光照度很好,但一年中温暖时期就四个月,必须严格把控种植时间,只要迟种那么一个月,等到了结铃期正好寒霜降,棉铃都冻坏了,还怎么可能生出棉花?
没错,嘿嘿,就算到时候李嗣业责问他,他可以借口不了解葱岭的气候特征,犯这一点儿小错误,他不会动刀子吧?
可是,糊弄过了今年,明年他还要种怎么办。正常人一旦血赔,以后就绝对不会再碰这个东西,但这李嗣业是正常人吗?难说啊。
苏赫拉布患得患失地站在人群中,机械地回答着这些喜气洋洋的兵卒们的问题,他就像一只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土拨鼠,对人生的何去何从产生了疑问。
“苏郎,棉花的株距是多少,能种得密一点儿么?会不会影响产量?”
“呃,不会,不,会会,尽量疏一点儿,株距大概是手掌一乍长。”
“苏郎,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种了?你可要先到我家的地里看看呀。”
一名娘子站在这个身材高大的波斯人身边,用手肘不停地蹭着他的腰。
“可以,啊!不可以!”
他声音陡然增大了几分,像被蝎子蛰到了一般,低下头来表情很凝重地说:“绝对不可以明天种,气温太低,种子不容易发芽,需要等到五月份才行,大家都记住了,五月份才能种!”
李嗣业从草厅里走出来,隔着人群无意间晃了苏赫拉布一眼,心中产生了些许疑虑,这个波斯大胡子精神不振啊,就像刚刚失了魂魄,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他们刚进城时,苏赫虽然看上去心情不好,但不像现在这般魂不守舍,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想念家中那几个波斯美人儿了?这波斯人的脑回路,他实在是搞不懂。
管他呢,只要他老老实实地给我教,大不了早点放他回去和娘子们团聚。
他再度返回草厅时,扭头看见了在厅口站岗的兵卒,下意识地问道:“领种子了吗?”
兵卒回答:“没有呢。”
李嗣业严肃地问:“为什么不去领,马上就要耕种了。”
“早着呢!苏赫郎说了,四月气温不够,种子不能发芽,须得等到五月才能种。”
“嗯?”
李嗣业挑起了眉毛,回到草厅中来回踱步,盘算葱岭的气候特征和温暖天气月份时长。海拔高地带的好处是光照充足,劣势是温暖月份短暂。他虽然不懂棉花,但也知道大部分作物都是在三四月播种的,放到五月播种是个什么鬼?
苏赫刚才为什么魂不守舍?难道是一想到要把我当猴子耍,就激动得不行?
他坐回到草厅中央墙壁前,把横刀从腰间解下来,抽出刀锋放在半足案前,然后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把那波斯大胡子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