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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他妈的!”
田珍气呼呼地骑着马回到城中,走到草厅中把带血的马鞭扔到了地上:“这帮人真的是废了,彻底他娘的废了!不遵军令也就罢了,操练起来也是软手软脚!这种兵能打仗吗!就像绵羊一样,估计刚提起刀枪,就会被敌人给收拾掉!”
“我建议你杀两个人,以正军心!”
李嗣业听完田珍的讲述,抬起手臂一挥,领着田珍来到了城墙上,手搭凉棚遥望远处绿油油的校场。藤牧依然表现出良好的耐心,抬手握刀进行比划,一群人跟在他身后,握着刀柄缓慢动作好似滑稽的舞蹈,样子生硬做作,表明了不合作的态度。
“看看这些鸟人,老子真想一个个把他们给剁了!有种别来安西当兵!当了兵就是这副鸟样子!”
李嗣业回头问他:“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杀一两个人,把他们的人头挂在城头上,叫这些人看看当软脚虾的下场!”
“刚上任就杀人,不好吧。”
“那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
李嗣业手抚额头说道:“他们自己不情愿去训练,你们就算强迫,也不会有效果。把训练停下来吧,等到日后他们会主动求着来受训。”
田珍摇头哼笑:“这帮人懒散到无可救药,他们怎么可能主动受累?你想多了吧。”
“你大可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就赌,输赢都需要赌注,赌什么?”
“我若是赢了,你日后休要再发牢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若是你输了呢?”
“我卸任守捉使,并且向都护府举荐你担任。”
田珍哈哈一笑,捏着下巴道:“用不着这样,只要你输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你武艺低微不是我的对手。”
“可以。”
两人相视而笑。
……
夜幕快要降临时,葱岭那起伏的山川曲线隐藏在夕阳下,守捉城的城门开始关闭。
山坡下有三匹健马快速朝城下奔来,骑马武士奔到城门前,高声喊叫:“不要关城门!”
城头上的兵卒见到了熟人,连忙挥手说道:“快!把门打开,勇兄他们回来了!”
所谓的勇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汉子,也是葱岭守捉中唯一一个没有卖掉武器和甲胄的什长。此人胆子奇大,经常脱离守捉城在外面充当守捉郎。
他们这些人是唐军中的不安分因子,功夫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所以不满足于只领取饷钱,吃皇粮,他们主动跑出去接受客商雇佣充当刀客,甚至去接脏活成为杀手,有些人脱离了军队,成为专职的刀客和沙盗。
李嗣业来上任路上遇到的张括一伙就是由守捉郎蜕变来的,抛去他们的德行不提,但战斗力来说,这些人的战斗力比普通的唐军更强。
这个原因李嗣业很清楚,只有身经百战,才能练出悍卒。无论训练得再好,没有经过战斗洗礼,终究是敌不过百战老兵的,特别是冷兵器时代的血腥厮杀,更需要实战来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