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秋之后,雨水多了起来,重阳出游归来之后,天气就一直阴沉着。
十二娘这段日子规规矩矩的上学,每日早出早归,出门和回来时都会去给大夫人请安,力争不让大夫人捏到她的半点错处。
一日,她放学向大夫人问安后出来,在芝心斋的院子里迎面碰上二郎高璞,高璞眼睛一亮说:“正好正好,我正要找妹妹。”
十二娘下意识的向左右看看,快到晚饭时刻了,院子里进进出出都是丫鬟。
高璞瞧她这样紧张,就笑着说:“我从外面带了点蜜桔,一会儿让阿四给你送过去。”
十二娘笑着道谢,先回了芳菲楼,过不多时,高璞的蜜桔送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信。
“姑娘,二郎说姑娘若是回信,只管让小丫鬟把信拿来给奴,他一定帮您送到。”
十二娘颇为紧张的从阿四手中把信接过,塞在了袖子里面,她还不知道信是谁写的,何谈回信。
“你先去吧,替我谢谢二兄的好意,我回头找你们。”
阿四离开之后,十二娘把阿兰喊进来,让她把蜜桔分了一半给七娘,送到楼上,之后则转身走到床边,抽出信笺看了起来。
“十二娘亲启。”
十二娘看着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定然是个男子所写,只是不知是谁会给她写信,还托了高璞递进来,真正胆大!
她微微有点手抖,好似怕高夫人突然冲进来一般,谨慎又谨慎的把信看了。
原来是姚元崇写来的信,他告诉十二娘,已经帮她在马市挑好了一只小马驹,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把马买回来。
她微笑着把信收了起来,压在了妆奁最下格。姚元崇果然说到做到,并不是敷衍她。她以为这么多天没消息,姚元崇把买马的事情忘了呢,没想到还是递音进来了。
可是,她现在的情况让她不敢妄动,若再让大夫人逮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寻思着,她喊了阿兰进来,吩咐道:“你去转告二兄一声,我最近不得空,恐怕要到十月才有时间。”
阿兰以为是二郎邀十二娘出去玩之事,转身就往璞园去传话了。
十二娘好不容易熬到九月底,大夫人看她乖觉了,才让她免了问安,但瑞娘时不时会以各种理由突然出现在芳菲楼,宛如查岗一般。
十二娘见大夫人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事情又过去半个多月了,就琢磨起自己要办的几件事情来。
九月二十九日那天,十二娘下学回家,径直去了芝心斋。时值大夫人带着六娘正在跟仆妇回禀事情,她在门厅等了一会儿,才等得大夫人喊她进去。
六娘站在一旁帮大夫人收拾账簿和物品登记的册子,大夫人双眼微闭靠在罗汉床的隐囊上,显的有些疲惫。
十二娘走过去行礼,说道:“大伯母,我下学回来了。”
“嗯……”大夫人见十二娘隔了几日又来问安了,就问道:“怎么?馆里面有什么事?”
十二娘摇头,说:“没事,只是后天十月初一,师傅要带姐姐们去宝塔寺,我就不想去了,已经跟师傅请了假留在家里,特地告诉大伯母一声。”
“嗯。”大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在家把心静一静也好,别天天往外跑。”
十二娘琢磨着,说:“燕娘告诉我,说结香草庐已经修葺好了,我寻思着,想趁着明日沐休和后天请假的两天时间,把东西收拾收拾,搬回结香草庐去住。”
结香草庐已在九月二十六日那天彻底修葺好了,管事的和燕娘分别跟大夫人和十二娘说过。
大夫人抬眼看她,问道:“怎么这么急着要搬回去?跟七娘一起住不惯吗?”
十二娘忙说:“不是,跟七姐一起住,好是好,只是我每天早上起的早,怕吵到她休息。再则,日子一天比一天冷,我怕再晚些时候,雨雪来了,就不方便了,正好现在有空,就想趁机搬了。”
大夫人见她说的是实情,再则她原本就是借住在芳菲楼,现在要回结香草庐,也没什么不寻常,就应允了。
转而对六娘说:“你明天带几个管事仆妇过去看看,我就不去了。”
六娘屈膝应道:“是。”站起来之后又说:“现在离吃晚饭还有些时候,不如我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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