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叫得有点飘飘然,又见杨喜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于是便挥了挥手,没有阻拦。
自己决不能再走出太守府的大门,杨喜一路之上暗暗对自己说,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一定要把握好。
在大汉的十三州当中(交州现在还不属于大汉的管辖,所以加上司隶地区只有十三州),并州由于地理位置和和羌胡接界,经常发生战争的原因,经济状况一直都是十三州当中最贫穷的,并州的官员大多都是得罪了十常侍而被贬过来的,丁原如此,王博也是如此。
所以,乐平郡的太守府规模并不大,还比不上冀州一个大县的县令的府邸。但是,即便如此,这里的一切已经很让杨喜很惊讶了,来到汉末不知不觉有五年的时间了,五年来一直生活在贫穷的乡村,此刻乍然见到太守府内的景象,杨喜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六人到达客厅的时候,王博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王博约有四十一二岁的模样,但额头间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皱纹,双眉紧蹙,神色间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见到管家将难民的代表带进来,王博一扫眉宇间的忧愁,眉头也舒展开来。
见到后面跟着的杨喜,王博不觉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六人也向王博一起见礼:“草民等见过大人。”
王博端坐不动,仅仅是手一挥道:“诸位不必客气,看座。”
“谢大人。”六人齐声道。
礼毕之后,六人便各自找了一个席位坐了下来。由于原来只说是难民的代表只有六人,所以厅内只有六个席位,左右各三个,并没有杨喜的座位,杨喜于是就站在了那名老者的身后。
坐定之后,带领杨喜进来的那名老者首先站起道:“大人,今年全国大旱,还有蝗灾,庄稼颗粒无收,若非大人开仓救济,我等早已饿死,大人的活命之恩,我等时刻铭记,这一次能够得见大人真容,小老儿便代表全体难民向大人拜谢救命之恩。”说完,其他五名老者也站起,六人一起站起向王博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其他五名老者坐下,剩下那名老者继续道:“上一次是由于受人挑拨,才发生了难民竟然要进太守府抢粮的事件,给大人造成了一场虚惊,我等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再次老朽代表全体难民向大人赔礼了。”说完,这名老者再次深鞠一躬。
“但是,近闻大人因为上次之事要提前结束周济,老朽等人希望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否则这四万多名难民将有半数以上将会饿死在此地,如此将有违大人当初放粮之初衷呀。”这名老者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而且看来这名老者是曾经是一私塾教师,说话竟是如此有板有眼。
王博听了,眉头再次皱到了一起,道:“非是王博不愿再继续救济大家,实在是难民越来越多,沾县的存粮已经不够支持到玉米收成之后,还请各位乡亲能够体谅王博的难处,动员大家各回各乡吧,根据刺史丁大人的命令,各地都必须开仓放粮,以救济灾民,王博也早已按照刺史大人的命令,通令乐平郡各县开仓放粮,难不成各县并没有遵从本太守的命令,但是据王博所知,各县确实都在开仓放粮。”
在这名老者对面坐的一位老人起身道:“大人说的不错,我们这些人来自乐平郡的各地各县,据老朽所知,各县也确实都在开仓放粮,只是每日分到手中的粮米根本不够食用,所以我等才不得已才来到沾县,还请大人明鉴。”
王博不由觉得奇怪道:“王博也曾派人到各地查看,每日每人分发的粮米和沾县无任何区别,不知诸位为何非要离开家乡来到沾县求粮?”
听了王博的话,六名老人均是互望一眼,那名领着杨喜进来的老人道:“大人,据老朽从外地难民中得到的消息,各县每日所分发的粮米数量尚不及沾县的一半,许多人家虽每日能够得到粮米却仍旧有人饿死,所以大家这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了。”
王博听了,不禁和管家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