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功夫,才勉强让她的情绪恢复平静。
“我想先看看你的脸,可以吗?”她低声问道。
张茉雨重新坐回椅子,踌躇后,才点头答应。
白灵儿亲手把面纱摘掉,那遍布她半张脸的伤疤,像一只丑陋的蜈蚣,伤口血肉外翻,有好几道竟在化脓!
如果只是一般的刀伤,这么多年,伤口早就该结痂才对,但因着伤口里含有剧毒,才会导致至今仍未愈合。
“是不是很丑?”她会害怕吗?
“还好吧,挺艺术的。”白灵儿笑着说。
她肯定是担心会伤到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的。
张茉雨心里很是感动:“你人真好。”
“……”她说的是实话来着,怎么没人相信呢?
白灵儿有些郁淬,转瞬,便把这抹情绪抛开,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毒逼出来。
她找了个小碗,偷偷把灵泉水倒在里头,还加了些迷.药,骗张茉雨说是店里新研发的美容药,张茉雨对她十分信任,当着白灵儿的面就把药喝光了。
不到一会儿,她便晕乎乎地瘫在木椅上,熟睡过去。
“张小姐?”白灵儿轻声唤了几声,确定药效发挥作用后,这才开始收集毒汁的工作。
里屋里就她们俩,刘孜和张掌柜在外头忙着接待客人,没功夫进来。
白灵儿站在张茉雨身前,用身躯作为遮挡物,就算有人贸然闯进来,也不会看到她手上的动作。
灵泉水对稀释毒药有着奇效,只短短半刻钟的功夫,已有黑色的污血从伤口里渗出,白灵儿急忙用瓷碗将黑血收集好,这些血里可是有毒药的。
瓷碗很快被盛满,将碗放进空间,她这才拿出金创药,涂抹在伤口上。
刚上完药,白灵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帘子外就有脚步声传来。
“灵儿。”刘孜急匆匆挑帘进屋,当看见椅子上昏睡的少女时,脸色忽地大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她太高兴,哭晕过去了。”白灵儿解释道。
刘孜晓得张茉雨的来意,想想也对,一个原以为容颜尽毁此生再无希望复原的年轻女子,突然得知仍有希望后,在大喜下哭晕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尚书府的大夫人来了,人在外边,多半是听说了张姑娘在此,才会过来,你快出去吧。”她是这家店的老板,理应由她出面招呼,方才能称得上重视。
柔弱垂柳,消瘦单薄。
这是白灵儿对尚书府大夫人莫祥莲的第一印象,照理说,她出生名门望族之一的莫家,又是嫡出大小姐,后来嫁给张立为妻后,夫妇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日子理应过得不错,但现状却非如此。
自张茉雨无故受伤后,莫祥莲因担心女儿,日渐消瘦,常年积郁,身子骨哪会好?
她此番前来,是听府中下人说,女儿出了门,这些年,女儿足不出户,好不容易打破禁忌,她当然得前来看看。
“夫人请放心,令媛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如果长期服用我店的玉惜露,不出半年,脸部的伤疤就可痊愈,不出一年时间,便能恢复昔日美貌。”白灵儿自信满满地说道。
只要将毒汁逼出,伤口愈合后,再用涂抹玉惜露,伤疤消失是妥妥的。
莫祥莲闻言心头大喜,竟失态落泪。
见此,白灵儿贴心地安抚几句,心里有些动容。
看到这样的莫祥莲,她不禁想到穿越初,为了保护自己而与奶奶和大伯母据理力争的王氏。
哪怕她二人一个是官宦夫人,一个只是农家村妇,但她们却有着同样的身份——深爱着孩子的母亲。
眸光一转,她伸手扶住莫祥莲的手臂,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夫人,有件事儿民女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你只管说。”莫祥莲擦擦眼泪,冲她扬起一抹歉意且鼓励的笑,姿态平易近人,丝毫没有达官贵胄的优越。
当然,这并非是因为莫祥莲生来如此,不过是白灵儿对张茉雨有恩,她才将姿态放低,给足了面子。
“令媛脸部的伤口多年来没有愈合,是因为伤里有毒,民女曾在村里跟着大夫学过医术,能看出一二,至于是何种毒,民女并未看出。”张茉雨的遭遇让她动了恻隐之心,而且,张立夫妇流露出的真情,亦打动了她,她这才将实情告知,“不过夫人也不必太忧心,民女已为令媛服下解药。”
雨儿她中毒了?
莫祥莲先是大惊,遂又听到白灵儿的后话,方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