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这话她故意说得大声,外边的工人全都听见了,窃窃私语地议论着白家的家事。
王氏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指责,她嫁到白家做的还不够多吗?即使当初受尽大房欺负,她也咬着牙忍下了,从来没想过要找娘家人为自己出头,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娘。”白宝儿大叫一声,“你快到那边坐下。”
“好了,少跟我来这套!”罗氏只以为这媳妇是在装病,心里很是恼火,可她今天来却不是为了教训媳妇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们没做过生意,只会亏本,这店还是交给老大来管,别说我这个做娘的偏袒,店是你们盘的,老大就来给你们打打下手,管个账,你和老三还是这儿的老板。”
“管账?”王氏心头一颤,账本能交给大哥管吗?她是没做过生意,可她也知道,账本不能随便交由旁人管理的道理。
要真给大哥管账,他得贪多少银子啊。
“你不乐意?别忘了,当初老三他断了腿,可是咱们家替他出钱又出力,现在你们发达了,就想忘恩负义,把我们这些亲人给推开吗?老三媳妇,你这心是不是黑的?”罗氏得理不饶人,一声声的质问,问得王氏哑口无言。
她有心想要辩解,可她嘴笨,说不过他们,只得捂脸低泣。
“老三家的,你就答应娘吧。”同行而来的吴氏趁机说话,她笑得满脸得意,“咱家肯定尽心替你管账,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他目不识丁,你又是个妇道人家,这管账的事儿啊,还得咱们替你帮衬着,你这生意才做得走。”
白祁祖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对啊,三嫂,大嫂说得在理。
白祁光自打进屋后,只说过一句话,便摆出那副清冷高傲的样子,他仔细想过,这开店的事,他阻止不了,若是闹大了,出了丑,说不定得像上回一样,被十王爷厌恶,思来想去后,他便找到娘,毛遂自荐,想接手这帐房的管事工作,只要账本落到他手里,他就可以一点一点将这店变成自己的。
反正三房一辈子平庸,大字不认识一个,做生意?他们行吗?与其浪费银子,最后落得个血本无归的下场,还不如交给自己来打理。
他越想越有底气,甚至打从心里认为,自己这个做大哥是在为弟弟着想。
“你们这是私闯民居,我们有权报官。”刘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事是白家的家务事,按理说,他一个外人是没资格站出来说话的,可这帮人分明是土匪!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谁啊你?好啊!老三家的,你居然敢再外头找姘头?”罗氏尖叫道,扬起巴掌冲着王氏的脸狠狠扇了下去,“我今天非得替老三教训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不可!”
“娘!”白宝儿眼疾手快的挡在了王氏身前。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凌乱的店铺中响起。
她单薄的身体被扇倒在地上,左脸迅速红肿,唇角还有一丝鲜血落下,模样好不狼狈。
李师傅一看不好,赶紧放下碗筷:“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找白姑娘。”
他给工人交代几句后,急急忙忙朝工地跑去。
集市上的人不少,可谁都知道这家米铺正在改建,路过这儿,就会被灰尘溅上一脸,以至于不少百姓纷纷改道,自然也没注意到店铺里正在发生的闹剧。
“宝儿!”王氏蹲在地上,痛苦的抱着白宝儿,“痛不痛?天,流血了!你别怕,娘带你去找大夫。”
眼泪簌簌落下,这是她的女儿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能不痛,能不难过吗?
刘孜黯然攥紧拳头,这家人根本是在无理取闹!
“这位大娘,你……”
“哼,活该!有什么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自找的。”罗氏没有半分愧疚,满脸怒容,“老三家的,我原以为你平日里挑拨离间我和老三的母子情分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做得出给老三戴绿帽的事儿?”
“我和王大嫂清清白白,请你不要胡说污蔑她的名誉。”刘孜冷声说道,他到底在宫中多年,一身凌然气势,不怒而威。
罗氏心里微微发怵,可她嘴上却不饶人:“哟,奇了怪了,你们没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大白天的躲在这里做什么?你还替她出头?说没关系,谁信啊!一对狗男女,我呸!”
白宝儿被扇到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响着,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能看到层层重影。
“娘,他根本是心虚。”吴氏火上浇油,要说老三家的和这男人是那种关系,她不信,罗氏也不信,只是三房赚了那么多银子,却不肯分给他们一点儿,心里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以为翅膀硬了,就能飞了?做梦吧!今儿说什么也得给三房的一点颜色看看,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