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忘了那人的名字,不禁急得老脸胀红。
“那人是镇上的张猎户。”师爷及时凑上前来,替知府解围。
“传张猎户。”一声令下,衙差迅速前往张猎户的家中,将正躺在床上的男人带来衙门。
衙门外,闻讯赶来的百姓正在翘首张望,就连白家人,也来了好几个。
白祁光原本想去王家村找老三家的算账,正好听说有人击鼓鸣冤,而且还有孙记的掌柜在场,便过来看看情形。
等待期间,莫长歌不停打量着堂下的小姑娘。
她会用什么办法来洗刷孙记的清白?
白灵儿被他看得小脸微微发烫,悄悄翻了个白眼。
看什么看,讨厌鬼。
笑意加深,她的胆子倒和以前一样。
没过多久张猎户就被带到堂上,两列排开的衙差威风凛凛,庄严的氛围,吓得他双腿发软,他哪儿见过这种阵势?
噗通一声人就给跪了下去。
“小……小的参见大人。”他诚惶诚恐地说道,心里忍不住想:大人唤他上堂做什么?
“你就是吃了孙记的东西后抱恙在身的人?”知府沉声问道。
“不是。”张猎户突如其来的否认,惊呆了所有人。
他在说什么?
他惶恐的瞪大眼睛,不是的,他不是想说这句话。
“难道你没有患病?”知府猛地皱紧眉头。
“不是,我有病,可我不是在孙记吃坏的肚子。”张猎户惊恐地发现,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
衙门外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海浪般的抽气。
“这人病得不轻,前言不搭后语,满嘴胡话。”
“前些天不正是他说孙记用劣质食物做菜的吗?现在怎么反口了?”
……
白祁光脸色一沉,事情要遭!
不过转瞬一想,这事他是找人乞丐出面牵线搭桥,就算张猎户现在反口,也查不到他身上。
他只是在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后,正义地走出来,揭露真相。
想了想,他稍微放下心。
一问一答后,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
张猎户不过是囊中羞涩,恰巧有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诬陷孙记的饭菜有问题,他在吃坏肚子后,匆忙赶去孙记,只点了一晚牛肉面,便声称肚子疼,促使孙记名声受损。
知府逼问他是受何人指使,他却说不出那人姓谁名谁,只因从头到尾,和他接触的仅仅是一名乞丐。
事情水落石出,知府当即下令将张猎户收监,直到被衙差拖走,他仍旧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大人,既然证实孙记酒楼乃是被人诬陷,恳请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孙复顺水推舟,向知府进言。
“即是错判,理应补偿,”莫长歌含笑开口:“这次庙宇修建的伙食,便由孙记承包,你可愿意?”
“多谢王爷。”
案子了结,孙记酒楼重新夺回承包伙食的职务,孙复高兴得眉飞色舞,离开府衙后,他立即向白灵儿表示感激:“这次多亏有白姑娘你,否则,孙记必将蒙受这不白之冤。”
“我也是不小心偷听到他说话,才知道真相,只是巧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谦虚了一阵后,才提醒:“孙掌柜,你可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啊,今后孙记酒楼的食物,就得由我们王家村提供,这是我们昨天就商量好的。”
她不说,孙复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当然,明儿我就去王家村走一趟,好好谈谈这笔买卖。”
白灵儿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这颗真话果还真没白花。
事情说定,她才挥手同孙复道别,准备回家。
围聚在衙门外的百姓散去了不少,刚穿过街头的路口,冷不丁地,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白灵儿!”白祁光淬了毒的阴狠目光刺在她的身上。
倒霉!居然会碰到这只极品。
白灵儿郁淬的瘪了瘪嘴,嘴里恭敬地喊了一声:“大伯。”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女儿家成天抛头露面,不嫌丢人吗?老三他是怎么教你的?”白祁光鄙夷地问道,心里那把火愈燃愈烈。
他就弄不明白了,自从分家后,三房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呢?处处碰霉头,现在倒好,因为这赔钱货,自己的好事儿也被搅黄,他能不记恨她吗?
白灵儿有些心寒,奇葩她不是没见过,但无耻到这种地步的极品,天底下还真没有几个。
当初分家的时候,三房可是连名字也被逐出族谱,现在倒好,又跑到自个儿面前来端长辈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