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沉默不语。
徐也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总之啊,这一趟和青玉门结上了梁子,全都赖我。
我是不会给魏统领招惹半点麻烦的,哪怕自己身死道消,瀑尸荒野,也会一力承担。”
孟老失笑,看了徐也一眼。
他的这双眼睛,经历了多少纷纷扰扰,一眼就看穿了徐也的真意。
这小子,是在埋怨老魏把担子全扔在他身上。
说他很苦,说他很委屈呢。
孟老细啜一小酒,缓缓道:“徐副统领放心,若真是有人欺负上门来了,我们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徐也眼前一亮,表情立马阴转晴,笑眯眯地道:“孟老深明大义,在下诚心谢过。就不耽误孟老饮酒逍遥了,在下先走一步。”
徐也拱手作别,然后利索转身离开。
徐也才一走,竹林后人影一闪,显露出一男一女两人的身影来。
这两人,都是孟老的徒弟。
男的叫褚济,女子叫柳雪冰,浑身锋芒毕露,都是六品凝罡境。
柳雪冰蹙眉道:“咱们这位副统领,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他惹上了事是真,卖弄感情是真,但是不是真为了魏统领,那就不得而知了。”
孟老笑道:“真当为师老年痴傻,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么?”
柳雪冰问道:“那师父您为什么还要答应他?”
孟老道:“你我虽然都可以只听从魏统领的命令,但毕竟身在撼天司中。
只要这小子愿意,完全可以强行拿规矩镇压下来,命我们出手。
但他没有仗势欺人,更不谈功利,只讲人情世故。
他不求人,反而只诉委屈,我去帮他,便是给他人情,他这是在给我们台阶下呢。
你们啊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小子聪明得很呐。”
两徒弟细细一琢磨,这才恍然大悟。
师父年迈,早视名利如浮云,只求自在逍遥,不受约束,唯一的牵绊,也就只剩下一些人情世故了。
这位徐副统领,只怕在来之前,便想好了种种应对,当真是深思熟虑啊!
孟老又道:“我答应他,不只是如此。这小子敢擅闯卫司的牢狱,把自家的弟兄给带回来。单凭这一点,就足以打动我了。”
这件事情,褚济和柳雪冰也都听说过,那在府衙内传得是神乎其神。
当时两人还不信,便偷偷去了解过,后来才知道,即便故事会有所夸张,但基本都是属实的。
那会儿,两人便不由对他改观,刮目相看了。
孟老笑道:“我虽然老了,但这小子的这份血性情义,和老夫年轻时倒是如出一辙啊,很对我胃口啊。”
孟老拂袖而起,他身影一飘,几步就踏到半空。
孟老如神仙般飒爽飘立着,俯瞰着脚下的瑶州城。
“正好,我也该透透气了,顺便看看这徐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徐也离开孟老的居所后,来到府衙大殿中。
他把萧春来扔进了一辆坚固的囚车中,又重重锁住,紧接着拉着一大帮属下,开始游街示众。
徐也故意大肆宣扬,声称下午要当众斩首飞阳宗的余孽。
邓翼骑马跟在后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悄悄地问道:“萧春来不是青玉门的长老么?”
燕小飞要比邓翼聪慧许多,他白了邓翼一眼,解释道:“这萧春来,不是伪装成了飞阳宗的人,向大人动手么?
那么大人就将错就错呗,反正我们侮辱的、斩首的人是飞阳宗的,关你青玉门什么事?”
邓翼隐约明白过来,好像两边都是隔着一张大家能戳破的纸,在大做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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