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谢家是将他当作贵客来招待的,普通的客人哪有这样的待遇。
姐妹二人也跟着刘子秋进了屋子。其中一人,也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忽然走向屋子一隅。那里着一张瑶琴,她缓缓跪坐在琴前,玉指轻抚,一阵清脆悠扬的琴音传来。
刘子秋不禁摇头,富家子弟就是会享受,连洗个澡都要安排美女在旁边奏乐。
却听另一位少女轻声说道:“请公子转身,奴婢替公子宽衣,伺候公子沐浴。”
刘子秋慌忙摆手,说道:“不必了,某自己便可。”
那少女闻言跪倒在地,俯首道:“若是公子不答应,家主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来这里半年,刘子秋对这个社会已经有所了解。知道奴婢没有任何人身权利,就像主人的一件物品,即使被打死,主人也不会有任何罪责。
刘子秋虽然有些不适应,但面对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也就不再坚持,任由那名少女红着脸帮他除去衣衫。
谁知,刘子秋刚刚在浴桶里坐下,那少女竟然也解开了衣带,香肩轻抖,浅绿色的外衣缓缓落到地上,只剩下一件薄如蝉翼的红色纱衣,曼妙的身姿玲珑毕现。
这是要男女共浴的节奏?刘子秋大吃一惊,刚想出言喝止,却见那少女没有继续脱下去,轻轻拿起浴桶边的一条白色汗巾,帮他擦起背来。那少女一双小手柔若无骨,间杂着捶、捏、搓一连串的动作,让刘子秋感到遍体舒泰,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只是这少女未经人事,接触到刘子秋身体的时候,难免有些紧张。
靡靡的琴音,缭绕的香雾,再加上少女轻柔的抚摸,如此香艳的沐浴,令刘子秋恍若梦中,身体不知不觉便起了反应。忽听“啪”的一声,弦断琴止,那抚琴的少女已经匍匐在地,语带惶恐:“奴婢技艺不精,扰了公子,求公子饶命!”
姐妹连心,帮刘子秋擦背的少女也跪了下来。
刘子秋却猛然惊觉。他自幼练功,定力颇佳,又不是初哥,刚才竟然差点把持不住。刘子秋暗自动功,驱除杂念,感觉这浴汤有些问题,不由沉声说道:“某不怪你,你们先退下去,待某好好静一静。”
姐妹二人刚退出去,刘子秋便站了起来,赶紧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再运内息,确信这浴汤里并未下毒,只是加了某种促进血脉流动的香料,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里屋,却见那对姐妹并排躺在榻上,而屋里只有一张矮榻。刘子秋听说过大户人家有让丫鬟暖床的做法,不由摇了摇头,说道:“这没你们的事了,先出去吧。”
姐妹二人却异口同声地说道:“奴婢奉家主之命,为公子侍寝。”
原来谢家还真准备全陪的节目。刘子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大声喝斥道:“出去!”
刘子秋并非正人君子,有美投怀这样的大好事本没有拒绝的道理。但这对姐妹看上去比高秀儿还要年幼一些,他下不去手。更重要的是,他来谢家身负使命,自然要格外小心。
也许是他的声音严厉了些,姐妹俩吓得花容失色,从榻上惊坐起来,眼泪刷刷流个不住,抽泣道:“公子若是赶婢子们出去,婢子们必死无疑,还求公子怜惜则个。”
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刘子秋还真摸不清楚,又见她二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条薄被掩在胸前,估计未着寸缕,只得皱眉道:“那你们先睡下吧。”
说完,刘子秋便盘膝打坐,坐在几案前一动不动。姐妹二人止住哭声,赶紧钻入被中,一时不敢睡去,偷偷拿眼睛去瞄刘子秋。直到后半夜,这姐妹俩大约困倦了,竟尔发出轻轻的鼾声。刘子秋方才摇头苦笑,伏在几案上对付了一宿。
清晨,刘子秋蹑手蹑脚出了房门。这院里别的婢女都是些干杂活的,服侍刘子秋吃喝拉撒却是那对姐妹的事情,她们并不来打扰刘子秋,而那对姐妹仍然高卧未起,却让刘子秋清静了不少。
刚刚来到前院,阿福他们三个已经迎了过来。他们担心主人的安危,却也早早起来。谢家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刘子秋主仆三人便出了谢家大院,来到镇上。
秣陵镇的繁华程度甚至超过了盐官县城,虽是清晨,街市上已是颇为热闹,摊贩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刘子秋他们出来的早,正待找个摊子吃些早饭,忽听马蹄声声,南街的尽头,一支马队奔驰而来。